为什么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没有理由,只因为他是神经病,而这个神经病刚好有钱有势,遇到他的时候又刚好犯了病,所以就这样无厘头的把他带了回来。
联想寒邃一直以来的行为,要他,事后又似乎无比疼惜,还要他说爱,像在扮演一对恩爱的夫妻。
向北一望着寒邃,嘴微微地张开——这是一个患有被爱妄想症的神经病。
寒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目光,觉得他有些新奇,像小孩子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
寒邃问他:“怎么了?”
向北一有些如梦方醒的错乱感,颤动着睫毛低下头,一如既往没有回答也没有再看他,抠在浴缸边的手指用了些力,紧绷起来,指关节泛了白。
神经病,患有被爱妄想症的神经病。为什么不关进神经病院?为什么要放出来祸害他人?
寒邃看着向北一这番有些古怪的动静,不解但也没有过多探究,把他的手指从浴缸边缘摘下,每根都一一清洗过去,然后将人打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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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总喜提一张神经病卡
晚点还有两章,啊啊啊我是苦瓜
(上)习惯他、接受他
大概是将近两个月的时候,一天早晨,向北一吃完饭站在一楼客厅的中央,望着窗外放晴的天空。
自从寒邃在落地窗前要了他那两次后,他就不愿再靠近他以前很喜欢的落地窗了。
寒邃从他身后走近,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寒邃望着他垂在身侧的手,确认了那几根指尖没有再发抖。他捞起向北一的手吻了吻,而后揉了揉他的头发,进步了,他想。
“去晒晒太阳吗?”
向北一自那晚被他在窗前要过之后就几乎不说话了,甚至在床上也不会再哼声。
寒邃无奈的同时又想,快了,快了。等他适应他,习惯他,接受他,之后就可以慢慢修补了,一点点的,修补到最初的模样。
最后还是去了后花园,f市的春季来得晚,冬雪虽然已经完全融化,但放眼还是寒意一片,阳光都没法驱散。
他今天身上的衣服不似之前的厚重,他被带进了温室花房里,里面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在这里晒吧,今天风大。”
话落,向北一被按进了椅子里,但说话的人没有跟着坐下来,他最近可以在别墅里自由走动了,不是之前必须在寒邃的视野下的“自由”模式,而是即使寒邃在书房他也可以自己在别墅里走动。
他隔着花房望着光秃秃的窗外,很纯粹地晒着太阳,而后花房里响起逐渐远去的脚步声,这是寒邃离开了。
向北一其实不喜欢晒太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寒邃喜欢让他来晒太阳,可能又是病症的一种吧,就像执着于让他说爱一样,如果不满足他,就会被做。
回到书房,寒邃打开了新装上不久的显示器,静静地看了几秒画面里的人,而后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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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来了一个人,如寒邃所言,是来陪他的。只是这个人,他眼熟得不能再眼熟。
那人拎着一个行李箱,依旧是穿着考究的西装,脸上是中年人独有的稳重与慈祥。
“又见面了,咱们缘分没有断干净呢,年轻人。”对方笑着和他说,仿佛真是在再惊叹缘分一般,演技可嘉,或许可以设立一个诺贝尔演员奖,第一位获奖得主该颁给他。
“这是管家,叶伯。”向北一听到寒邃这么简单地介绍着说,他望着提着行李的人,对方脸上却没有丝毫被拆了楼子的尴尬,还极其自然。
所以,偷开老板车的黑心惯犯司机,不是偷开,而是被授意如此,也只是纵容作恶者发病的一环。
向北一和叶管家对视着,后者十分自然和蔼的微笑着,前者耷了眼睫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还有多少他是没发现没注意的?为什么一个他以为的明明只是黑心其实本质很不错的人会是寒邃的管家?为什么这么多人都陪着神经病发疯?就因为他有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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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管家来到别墅的第二天,也就是第三个月的第一天,作恶者白天开始离开别墅了。
早上起来,看着他吃完饭,而后开始被爱妄想症发作,要他亲吻他,要他说爱他,不说也没事,只是偶尔晚上会被要得很久很疼。
中午很多时候会回来,回来也不做什么,只是看着他吃饭,然后让他睡午觉,抱着他低语着说小北,你要听话,还说爱他。
病得不轻还恶心人。
然后呢,向北一就渐渐地训练出了左耳不进右耳出的本领,像是给耳朵加了一道语音识别系统,只要是寒邃的声音,就会被自动过滤。
最开始的时候是天天中午都会回来,大概两周后,偶尔不回来了,向北一觉得眼睛都干净了不少。
但是管家会在饭桌前打着视频,视频对面的人要看着他把饭碗里的东西全都吃完,不然晚上的时候会被惩罚,惩罚不再是单一地要他,而是偶尔会一遍遍地要他说爱他,他不说就像熬鹰一样熬他,所幸向北一不是贪睡的人,所以就一直熬到发病者需要开始扮演恩爱夫妻的时间,这场熬鹰活动才会停止。
而到傍晚的时候,又会雷打不动的回来了,回来的第一件事是先把他找出来,抱他,亲他,然后开始询问让今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
向北一一次也没有回答过,只是安静地随意盯着一处发呆,直到耳朵的过滤系统关闭,传来管家告知开饭的声音。
到夜里呢,只要他白天不做出违反神经病规则的行为,他被要的次数就减少了,从以前的三天一两次到现在一周一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