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这张清水芙蓉般的面容,暗叹:这般颜色,若她安心于后宅,必定是生活美满幸福,哪个男人又能逃得掉她的温柔乡?
可他更了解她的性子,外柔内刚,认准的事情准会犟到底,也罢,她既想开药铺,便遂了她的愿。
他的师妹,大不了,他多护着点!
“我把以前的吴大掌柜找了回来,他这几日就会赶回上京,以前合作的几家药材商跟我关系都很熟络,到时候再找几个伙计,药铺就水到渠成了。你准备在西市还是东市开呢?”
“西市,我已经看好几家店铺,这两日就打算盘下来。”
上京西市离皇城很近,住得都是达官显贵,她日后想要查探消息,也要方便得多,只是西市的铺面比东市要贵得多!
徐聘颔首赞同,“也好。”
和大师兄告辞之后,宁芙戴上帷幔朝楼下走去。
与此同时,二楼另一侧雅间里,盛启枫一边啜饮香茗,一边听大理寺卿许绍道,“子旋兄,平康坊宅子里我们还找出了好多‘恶钱’,昨日太后还在为‘恶钱’的事,大动肝火,你如何看这事?”
盛启枫漫不经心道,“抓几个小鱼顶罪!先应付了再说,那大鱼得慢慢来!”
许绍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对了,那具枯骨却是崔恪的小妾,你真是料事如神啊!起初,因时间久远,我们根本无法证明。
后来偶然查出那小妾脚裸曾有裂伤,经仵作验明,才得以明确她的身份。另一具枯骨是谁,我们还无从查起。只是这点事,根本不能撼动不了崔密,要惩治崔恪倒是够了。
不过我很好奇,崔恪到底怎么惹你?非要置他于死地?”
闻言,盛启枫放下茶盏,起身走到窗前,哂笑道:“为民除害,人人有责!”
许绍瞠目,要是信了他的鬼话,他就把名字倒着写!
盛启枫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为民请命这种事,他可不会干。
他向来算无利不起早,算无遗策,做事滴水不漏。这会儿和崔家碰上,百害无利,除非崔恪把他惹急了,不然,他绝不会腾出手来对付一个不入流的纨绔!
难道崔恪抢了他的相好?
这时,一缕清风掀拂过,掀开楼梯处少女帷帽上的白纱,那莹润似玉的肌肤霎时映入盛启枫的眼帘。
那丰盈的身姿,惊为天人的面容,引得楼下庭院里的男人们一阵艳羡,都跟丢了魂似的,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久久都没回神。
盛启枫倚靠在窗前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男人眸色一沉,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她怎么在这?”
身侧的程丰神色一变,“属下这就去查。”
大理寺卿许绍循着盛启枫的目光瞟了一眼,半开玩笑道:“那位是你堂妹宁芙吧?真是惊为天人,百闻不如一见。
听说,你三叔母正在为她寻觅夫婿?你看我怎么样?我家世虽不显,也算钟鸣鼎食之家,许家家风清正,不到四十,绝不纳妾,我若娶她,必定一辈子安心守着她——”
还不等他说完,盛启枫“啪”地一声,关好窗户。
“不可能!”语气极为冷冽,不容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