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的是白玉卿。
他亲手养大的徒儿,竟胳膊肘往外拐,为一个折辱他的登徒浪子,不惜与他作对!
萧玉临:救救我,救救我。
【要么给他搓澡,要么陪他睡觉】
一个现在的大佬,一个未来的大佬。
四目相对,眼神噼里啪啦。
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萧玉临庆幸谢筠媚毒已解,脸上魔纹消散,否则,以师尊的毒辣眼光,谢筠分分钟掉马。
饶是如此,白玉卿对谢筠依然拉满警戒。
直觉告诉他,眼前看似柔弱的少年,将来必定搅得天下大乱,腥风血雨。
如若不除,后患无穷。
“此人留不得。”白玉卿再次提剑,“徒儿,让开!”
萧玉临心一横,跳起来抱住他的脖子,两条腿缠在他腰上,整个人仿佛树袋熊,毫无缝隙地挂在他身前,“师尊,带我回去吧……”
外人只知白玉卿贵为诛魔宗首座,高岭之花贵不可攀,无人知晓他有个匪夷所思的弱点——
受不得人撒娇。
若不是看过原着,萧玉临无法相信白玉卿竟有这一面。
果不其然,白玉卿浑身僵住,一身煞气,无形中消散。
他垂眸看萧玉临,风神俊朗的脸绷住,训道:“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萧玉临气若游丝,“师尊,我好冷……带我走吧……阿嚏!”
跟这两个有真气护体的挂逼不同,他是真的快要冻成傻逼了。
死死盯着贴成连体婴似的两人,谢筠眉目冰冷。
为什么前一刻纠缠于他的人,下一刻就能挂在别人身上?
刺眼。
这一幕,好生刺眼!
那一身战意,令白玉卿杀意重启。
可是徒儿面色青白,瞳孔焦距迷离,已然支撑不住。
“看在徒儿求情的份上,且饶你一命,你好自为之,休要再迫害我徒儿,否则,休怪我剑下不留人!”
说完,白玉卿抱起萧玉临,御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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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临是被冻晕的。
然后,是被呛醒的。
一片浓雾,硬生生把他给熏醒了。
萧玉临勉强睁眼,扭头往旁边一看。
喝!
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只能被人伺候,从未伺候过人的诛魔宗首座,此时竟蹲在炉灶前,满面凛然,如临大敌。
他的身侧,几个药罐东倒西歪,流着浓黑的不知名药液。
我的高岭之花,诛魔宗第一大挂逼,堂堂玉卿师尊啊,您在干什么啊!
虽然您纡尊降贵,亲自下庖厨为徒儿熬药,徒儿感激涕零无以为报,但是——
求放过!
您熬的是什么鬼!
白玉卿将驱寒药端过来。
药汁浓黑,咕咚咕咚冒黑泡。
“为师有话问你,你先把药喝了。”白玉卿面色严肃,仿佛端给萧玉临的不是一碗视觉效果和气味都堪比剧毒的汤药。
这是要毒死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