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律政司认为李虾的证词不可信,应该在我递交证人名册后,提出证据禁止李虾上庭,而不是这个时候做出无理判断!。”
麦官摆摆手制止两人争吵:“我觉得秦严少筠律师说得有道理,既然李虾同意上庭作证,也愿意誓,就意味着他明确了解作伪证的性质和惩罚。既然这样,应该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
在法警的引导下,旁听公众陆续离开。
陈彦祖注意到,苏嘉丽居然和老妈佘美兰一起走出去,一边走一边聊,看上去谈的很投机。
真不知道这两个人有什么可聊,更不知道这位聪明的医生用了什么手段,这么快就和老妈交上朋友。
严少筠来到陈彦祖面前,朝他点点头。陈彦祖递过一瓶饮料同时,对她比出了“ok”手势。
严少筠喝饮料同时,连忙把手里的文稿向后翻了三页。
陈彦祖笑了。
毕竟有着丰富经验,一眼就能看出来,严少筠的状态比上午强出许多。
虽然无法确定她随机应变以及控场能力,但是可以断言,她可以正常阅读,也能做有限度思考。
而且人变少,更有利于严少筠挥。
何伟伦、汤家贤,你们就要倒霉了。
偷眼看去,就见何伟伦脸色果然变得有些难看。
陈彦祖朝严少筠使个眼色,示意她到证人席前面询问。
“李虾先生,请向法官和陪审团说明你和被告的关系。”
“杜志辉是我的线人。”
陪审团那边,传出阵阵惊呼。
陈彦祖这时紧盯着被告席的杜志辉,在李虾出现的时候,杜志辉已经瞪大眼睛,等到听到这句话,他情绪明显变得激动,不受控制地撞到围栏上。
“你不要乱讲啊!他们说了,这件事如果说出去,就停掉你的长俸!别乱来啊!”
“肃静!”
麦家烈法槌落下:“被告,未经允许不得言,否则我将加控你一条藐视法庭。陪审团,务必将听到的内容保密,如有泄露将追究刑事责任。辩方律师,请继续。”
“请详细说明,他是什么时候成为你的线人,工作了多久?是否有人可以证明?”
李虾:“杜志辉十年前就已经成为我的线人,为我侦破案件提供了大量线索。在哥连臣角惩教所的时候,杜志辉受我的安排,接近山猫阮尚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才成为朋友。五年前阮尚文出狱,又去找杜志辉。杜志辉不想和他来往,是我让他接近山猫,调查越南帮的线索。如果不是为警方做事,他根本不会和越南人有来往。”
严少筠:“你说的这些,有没有人可以证明?”
“证明人……我们这行,线人是只对自己负责的,不可能把他们的身份到处说,那和要线人死有什么分别?”
严少筠:“请问,你所说的接近,是什么意思?”
“就是和越南帮的人交朋友,混进他们的帮会。”
“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知道山猫的老大做军火生意,所以让阿辉接近他们搜集情报,想要找机会把这些人一网打尽。就是这样,阿辉才不得不和越南人保持来往。”
“你说的这个山猫,和油麻地富豪表行的劫案有没有关系。”
“案子就是他们搞出来的。在他们动手打劫以前,阿辉已经给我传了消息,我也把消息汇报给上级。我原本准备在他们打劫之前抓人。可是高级督察汤家贤接手案件之后,要求人赃并获。所以带了伙计埋伏在表行外面,等劫匪抢完东西离开的时候才动手。”
坐在旁听位置,准备继续做证的汤家贤勃然变色:“胡说八道!法官,证人撒谎!”
“肃静!证人,辩方律师,继续。”
“那你有没有建议汤家贤督察封路?”
“有。我知道那些越南人很凶,手里有重武器。我担心会造成无辜市民伤亡,建议一早实施封路,并且通知uB(军装警)的伙计不要来这里巡逻。”
“结果呢?”
“汤督察骂我是白痴。说那些越南人动手之前已经看过环境,如果临时封路一定会打草惊蛇,他们肯定不会上当。他坚持要求一切如常,不露任何破绽,也没有通知其他部门。”
“在西贡码头又生什么?”
“劫匪突围之后,阿辉给我消息,告诉了他们的藏身地和逃跑时间、路线,我就如实报告给汤督察。汤督察带人赶到码头后,要求里面的人投降。越南人开枪,子弹差点打中和我们一起行动的女记者。汤督察很愤怒,命令所有伙计开火。我拼命抱着汤督察,让他改变命令,说里面有我的线人,但那是他根本不理,还把我打倒在地。”
“之后呢?”
“之后杜志辉受伤,爬出来投降。还说他打了劫匪头领一枪,可是汤督察还是朝杜志辉开枪。我拼命撞开汤督察,才保住杜志辉的命。”
“也就是说你明确表明了杜志辉的线人身份,汤家贤督察依旧朝他开枪?”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