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沐浴完,还会把特制的药膏抹在她的肚皮上。
佟嬷嬷贴心解释:“夫人月份大了,娃娃也长得快,肚皮撑起来很容易长一些难看的纹路,抹了这个药膏就不会了,以后还是白白嫩嫩的。”
姝音还真不知道女子怀孕后肚子还会长皱纹,有些吓到了,要是佟嬷嬷不在,她可怎么办?
阿满倒是比自家姑娘见多识广一点,曾经听厨房的婶子们提起过这个,知道那个纹长上了就消不了的。
她一脸崇拜地看着佟嬷嬷,好奇道:“嬷嬷有这宝物,怎么不把方子卖给药堂?一定能赚很多钱的。”
佟嬷嬷嗔她一眼,笑骂:“傻妮子!做这药膏的药材金贵着呐!一般人哪用得起!”
再说,这样的药都是宫廷秘制,怎么可能会外传?就算是在宫里,也不是所有后妃都能有,位分低的可用不上!
姝音猜想这应该是大长公主府的独门秘方,不便再问什么,就转开了话题,问道:“嬷嬷知道上京哪里能找到好的稳婆吗?最好是嘴巴紧一点的。”
她现在离临盆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她自己张罗这些事情。她不能理所当然的认为萧二叔就会为自己安排好所有的事,那样就太厚脸皮了。
佟嬷嬷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主仆二人怎么都爱说傻话!
她摆摆手,好笑道:“哪用夫人自己操心这些事?二爷那边会安排好的。稳婆、医婆、乳母一早就着手准备了,到时候都会送过来的。”
姝音的心里总有些不安,“那怎么好意思?”
佟嬷嬷心下觉得奇怪,只道她年纪小面皮薄,笑容可掬劝道:“合该如此!夫人就别担心了,好好养胎就成。”
从那之后,姝音就真正进入了完全无忧的养胎生活中。每日吃得好,睡得好,万事没烦恼。
这日,阿满抽空回了一趟侯府,带回了一大叠写给姝音的信。有徐珍娘写的、还有宁华、巧容、方呦呦、陆瑾、陆琬,甚至还有陆承舆的来信。
姝音面无表情的把他的信抽出来扔到一边,完全没有想看的欲望。
佟嬷嬷扫了一眼,把这封信塞回阿满手里,嘱咐道:“夫人现在可看不得太多的字,对眼睛不好。这人写来的以后都不必拿到夫人面前。”
姝音听到了,并不反对。
阿满也没有意见,干脆回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也是,姑娘和陆二少迟早是要和离的,何必再与他有过多牵扯?
姝音期待地打开徐珍娘的信,认真看起来,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阿娘和魏舅舅已经回到肃州了!”她双眼放着光,有些兴奋地说道:“他们回了徐家的老宅,有些街坊还记得他们呐!洒金街上那家羊肉灌汤包店还开着,阿娘和舅舅还去吃了,说和以前的味道一模一样!”
阿满吞了吞口水,“我也想吃那家店的包子。”
姝音的目光里也流露出一丝怀念,“等娃娃出来了,我们也找时间回去看看吧!”
翠荷适时插话:“阿满姐姐,想吃羊肉包子还不简单吗?改明儿我们自己做,一定也好吃!不一定非要路途迢迢去肃州那么远。”
阿满一个吃货,哪听得出她话里的深意,忙不迭地点头。
信的末尾,徐珍娘还提到了林家的事,姝音忍不住感叹了一声,“阿娘还真是菩萨心肠!”
“姑娘,夫人说了什么?”阿满问。
姝音敛了笑意:“是关于宗哥儿的。娘说他夏天的时候总是会犯咳疾,常吃的药材都比较贵,她担心林家人现在手头紧不愿给他看病,让我有空回去看看。”
阿满也长吁短叹,“大少爷是个可怜的。”
林家上下真心对他好的就没几个人,亲祖母和亲爹都挺嫌弃他的。
姝音没怎么犹豫,吩咐阿满:“你明天回一趟林府,请大夫给宗哥儿看病,把药钱结了。再顺便看看他还缺不缺什么,不要直接给银子,缺什么就给他添置上。”
宗哥儿怎么说都是她的弟弟,况且官司的那事暴露了他的隐私,她的心里始终是有些愧疚的。
阿满重重点头。
收好母亲的信,姝音的手指落到宁华写来的那封回信上。
她前些日子曾写信向她打听萧二叔的病情,不知宁华都写了些什么?
姝音避开佟嬷嬷,有些忐忑地展开信。
果不其然,宁华先是质问她为什么这么关心她的大外甥,又玩笑揶揄了整整一页纸后,才在最后用寥寥几笔写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他以前在战场上受过很重的伤,本来都准备成亲了,后来不知怎么又以不想耽搁女方为由退了亲。
姝音又把受伤、耽搁、退亲这几个字连起来看了几遍,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萧二叔一直不成亲,不会真的是因为伤到那里了吧……
线索
姝音最近一有空就往归园跑,学药理的时候也更加积极认真,还总是拐弯抹角地问一些关于男女敦伦、生育方面的病症。
宋阿姥怪异地看她一眼,“你问这些做什么?”
姝音有些尴尬,支吾道:“就随口问问,没别的意思。”
宋阿姥也没怎么在意,她这个年纪对这些事好奇也正常,平静讲解:“每个人的病情都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具体的治疗方法要对症下药才行。”
她试探着问:“萧二叔的病情怎么样了?上京城都传萧世子伤到了根本,真有那么严重吗?”
宋阿姥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心知她想岔了,没好气道:“他好着呐!你别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