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萧承殷果真没有很早地回来。
元绫芷说到底也是在军部做过事的,正常时候什么时候该下班,她心里有数。
一般来说,五点到五点半的时候,萧承殷就该打卡回来了。
但是元绫芷坐在后院里的藤椅上,一直到接近六点的时候,都不见萧承殷找她来。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萧承殷那边的事情多,要晚回家了些。
元绫芷每每想到这一点,就兴奋得几乎要开始手抖。
而现在——元绫芷越过高大的落地窗玻璃,看向房间内那个钟表。
现在已经快要接近六点了,看守她的人马上要换班,这就意味着,十分钟以内,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元绫芷感觉自己越来越激动,越来越坐不住,手里的钳子也总不自觉地靠近那个用于定位的手镯。
只要剪掉这个,然后再翻墙出去,就可以了。
元绫芷用身子挡着,不让别人轻易地看见她的动作,同时,手里的钳子钳住那个银镯,在无限放大的心跳声中,她将银镯子剪断了。
一瞬间,手腕脱离的禁锢,连带着呼吸,都顺畅了。
元绫芷只感觉被压抑许久的灵魂此刻正在畅快地大声呼吸,她想跳起来,三步并两步地爬上离庄园围墙最近的那颗树,跑出去。
为了防止自己得意忘形,元绫芷在原来的地方藏下用于定位的银镯后,她掐着自己的手臂,慢慢转头,回头去看看守自己的人。
他们好像并没有察觉
到异常。
这样元绫芷更高兴。
她就等着他们换班。
终于,元绫芷用她那灵敏的听力听到看守们远去的脚步声后,立刻放下手里的猫,离开自己的位置。
经过长达一周的观察,元绫芷很快注意到在庄园后花园的西南角有一颗长得很倾斜的大树,根据她的判断,那棵树很容易爬上去。
她没有管喵喵叫着朝她走来的猫,下身蓄力爬上树干,手臂被粗粝的树干划出好几道白痕。
就在元绫芷自信满满觉得自己爬个树不在话下的时候,元绫芷一个猛用力,紧接着眼前就是一黑,险些让她摔下去。
那种眩晕感,带着不可遏制的呕吐欲望朝元绫芷的整个身体袭来。
不过好在,她在最后的关键时刻,用膝盖窝钩住大树向上的分支,才堪堪留在树上。
元绫芷抱着枝干喘息一会儿,恼怒于自己现在什么都干不了,狠狠拧了自己的大腿几下。
在被疼得呲牙咧嘴的后,元绫芷重整旗鼓,两手抱着枝干,往前蠕动。
这棵树很高,元绫芷抱着的那个枝干离围墙顶端有半米高,但这已经是元绫芷能找到的最近的路子了。
元绫芷继续往前爬,当爬到与围墙垂直的那块儿枝干的时候,元绫芷往下看,心里有些发怵。
身上的力气不够使,现在她已经气喘吁吁,分外虚弱。
但是她知道,一旦犹豫,计划就会败北。
一旦败北,自己又要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这些,
她清楚得很。
她咬咬牙,都来不及抹去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一条腿越过枝干,带着另一边的腿垂落于围墙顶端。
好在她的双腿够长,足以让她两个手臂抱着树的枝干,然后双脚稳稳踩在围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