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潮湿阴暗,甚至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元绫芷以为自己会在自己地牢死掉,药品每天都在注射,食物给的却越来越少。
同时,漫无边际的恐惧和寒冷每时每刻都在腐蚀着她的心智。
而现在已经接近深秋,隔着墙壁,元绫芷在深夜能听见外面的呼啸。
没有人过来,就更别说萧承殷了。
元绫芷呆在这里,已经整整三天没说过话了,她感觉自己再不开口,就要变成疯子哑巴了!
来个人跟她说说话吧,不管说什么,笑骂也好,争吵也好,来个人,打破这种窒息的沉寂。
令人胆寒的孤寂几乎逼得人发疯!
在没有目标的期盼中,元绫芷感觉自己很快就坚持不住了。
然而,依旧是那样喧闹、带着怒火的争吵,传进元绫芷的耳朵里。
是左意娆的声音。
刚开始,元绫芷还以为是自己在地牢里憋出病来了,出现了幻听。
结果她还没有对那种幻听做出完善的解释。
关押她地牢的铁门一下子被左意娆推开。
外面明亮的白炽光被门框勾勒着形状,照在元绫芷身上。
“这就是你说的处理?!萧承殷,你糊弄谁呢?!”
元绫芷蜷缩在地上,被左意娆骨节分明的手指指着。
“我的腿都要断了,你却只是关这个贱人几天而已?!”
“你把我当什么了?把我们左家当什么了?!”
元绫芷听见左意娆的高声叫骂。
然后她又听见萧承殷憋着火气的声音:“不
让你再见到她我已经做到了,但是这回你是主动找过来的吧?”
“哼,谁叫你不叫下面的人闭上点嘴的?”元绫芷听见左意娆的高声反驳:“放出的消息能进到我耳朵里,早晚有一天会传遍帝都!”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我还不如你偷偷养的姘头!我就算忍了,我门左家可咽不下这口气!”
元绫芷听见他那轻微的喘息声,结合刚刚他们两个人在走廊的说话内容,萧承殷好像拦了左意娆一路。
而时至今日,两人的矛盾好像上升了一个新的高度。
“你现在还没有过萧家的门,就对着我的个人生活指手画脚了?”
“什么叫个人生活?你做那些把我当什么了?有过一点尊重吗?你做哪些难道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我跟你说过了,你觉得我不能尊重你,那就走,你没必要非要——”
“我现在根本不想跟你吵!也不想纠结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我就把这事撂下了,就为了出口气——”
元绫芷听见什么东西从左意娆手里抽出来的声音,好像是刀。
“现在两个选择,一个是你把她弄走,一个是我当着你的面把她杀了!”
“你敢!”
“怎么不敢?就算我把她杀一千遍一万遍,谁会查我?!谁敢查我?!”
在左意烧的角度,确实可以这样。
因为她不知道元绫芷为什么一直能跟在萧承殷身边,也不知道中间有王室的故意挑拨。
所以在她眼里,元绫芷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狐狸精,天天勾引萧承殷,让她连带着左家脸上都没光。
跟元绫芷这种人勾心斗角,还不如杀了解气!
一向果决的萧承殷此刻却犹豫了。
他知道,在意烧说的不是气活,而是真的会做到。
那样的家世,谁敢拦着?
元绫芷倦地上,被左意婉用象牙材质的匕首指着,或许是感到麻木,她没有一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