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我死不了。”元绫芷冷淡地回应:“你白来了,走吧。”
萧承殷不走,反而往前走上一步,离她更近了。
“但是云崖跟我说你总是吐——”
“那是因为新的药
有副作用。”元绫芷打定主意不看医生,便用一种很决绝的语气回应萧承殷的担忧。
萧承殷盯着她看了一会,手握着拳头攥紧又松开,同时,眼睛里的火气也被抑制得消下去。
他站在元绫芷面前,缓缓拍了拍手,卧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而推门而入的,就是闻心卓。
元绫芷顺着门那边的响动看去的时候,打了个寒噤。
“药己经停好多天了,既然你不愿意检查,那就当你是健康的。”闻心卓这么说着,将药箱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一脸正派地对元绫芷道:“请吧。”
元绫芷在萧承殷眼中是出乎意料地听话:她朝闻心卓伸出手臂,然后利落地将自己的睡衣袖子挽起,露出布满针孔的手臂。
当针再次穿刺进她的肌肤中时,元绫芷犹如麦芒一样的目光正勾勾地盯着萧承殷的眼睛看。
萧承殷此刻的脸上带着复杂的神情,轻轻皱起的眉头好像是他在忍受针孔刺破皮肤的痛苦一样。
在注意到元绫芷已经开始注射药物后,他便将目光移到窗外。
“呕——”
元绫芷又干呕了,她用手指扒着床沿,伸着头往地上要吐不吐,只是喉咙间一直发出那种即将呕吐的声音。
而还没及时抽出的针管在她臂弯内断掉,撕出一大块儿口子,往外汩汩流出鲜血。
“怎么回事?”
萧承殷快速走过来,等元绫芷缓过那种劲儿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是他那担忧
的神色。
他转头问闻心卓,像是本来就有怨气一样;“你不长眼呢?能做做,不能做走人!”
“?”
闻心卓手里还拿着注射一半的药剂,听到萧承殷的话,明显愣住了。
“……”他收起刚刚流露出来的惊愕,因为萧承殷而微微张开的嘴此时也闭上,看着萧承殷将元绫芷的手臂拖起来,并且小心翼翼地拔出插在里面的针管。
“您请自重,”闻心卓看着萧承殷地动作,眼神和语气中并没有多少愉快:“自从酒庄回来了,您叔父就一直怀疑你对当时对荆文的处理上有怨气,希望您能好好考量一下——”
“怎么?你要拿他压我吗?”
萧承殷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元绫芷就看见闻心卓那不快的眼神收敛了几分。
元绫芷在恍惚中看到闻心卓像个机器人一样,没有感情回应:
“并不敢。”
“你既然针都扎不好,那你这两天先别过来了,要不然就找别人接了你这件事。”
“您叔父特意叮嘱过我,想必您也听到了——这件事只能我来做,所以——”
“所以你就去拿自己练,等练好了再来。”
“但是这恐怕不合规矩——”
然而萧承殷却忽然从元绫芷旁边站起来,扶着元绫芷手腕的手,也攥住了闻心卓的衣领。
“我是你主子还是别人?遵从指令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就滚出去!”
元绫芷没想到萧承殷能动手,但是也很能说过去,毕竟萧承殷地位
那么高,是不屑于跟别人做拌嘴的事情的,在相对地位差距面前,他的命令就是规矩。
但是元绫芷感觉萧承殷太冲动了。
因为闻心卓之前就是萧无烨的家臣,地位不比萧家一般的佣人,有时甚至能在暗地中替萧家做脏事,元绫芷甚至怀疑他还替萧无烨杀过人。
萧承殷这么公然跟她叫板,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果然,闻心卓并不害怕,并不因为对面威胁他的是萧承殷而露出破绽。
他的嘴角带着讽刺的弧度,语气中甚至带着挑衅:“少爷,你说这些话,还有做的这些事,可要想想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