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高临下地欣赏着楼阙那张完美得挑不出一丝瑕疵的脸,探出舌尖舔了舔唇角。
不管怎么说,勾搭上这个男人,她从未后悔过。
既然如此,还纠结别的事情做什么呢?她又没吃亏!
郑娴儿眯起眼睛,像个登徒子似的用指尖挑起了楼阙的下巴:“今天,你是我的了!”
“我一直是你的。”楼阙轻笑,身下微动,轻车熟路地撩拨着她。
郑娴儿久病之人,纵有把控全局的野心,今日也是有心无力。
这不,甫一交兵,她已露出疲态,眼见败局已定。
楼阙看出了这个巧处,得意洋洋地抢回了主动权,再不肯跟她客气。
郑娴儿暗恨自己无用,这会儿却也顾不得气恼。
这两个多月的思念与隐忍,确实已在她心里憋了一团火,这会儿早已被这个男人轻而易举地点燃了。
想要他。想自私地把他留在身边。想时时刻刻与他水乳交融……
外面雪还在下,室内的炭火也快要燃尽了,但这床帐之中,却只会越来越热。
小枝在廊下拦住前来送早饭的小丫头,心里直怨自己命苦。
人家春风帐暖,她在廊下享受这刺骨寒风!
不管了,先替她那没良心的主子把饭吃光了再说!
于是丫头们热热闹闹地在旁边的厢房里把早饭吃了,这边郑娴儿还在饿着肚子,充当别人的早饭。
唉,怎一个“惨”字了得?
一个时辰后,某人终于被踹下了床。
他倒也不恼,笑呵呵地揉了揉腰,又爬了上来:“娴儿,你比从前弱了不少啊!”
郑娴儿翻了个白眼,把自己卷进了被子里。
楼阙见状大笑起来:“还有力气打滚,可见还没累着你。——要不再来?”
“你去死!”郑娴儿磨牙。
楼阙随手扯过被角一抖,郑娴儿就不由自主地滚了出来。
又被那混蛋搂进了怀里。
弱成这样,确实是大病初愈的样子了。
楼阙有些心疼,忙把被子扯过来拥着她一起盖住,笑叹:“回头再换个大夫,好好把身子调养好……”
郑娴儿瞪大眼睛看着他,心里直犯嘀咕。
这人从前也不这样啊!怎么这次回来就跟这辈子没吃饱过似的……
难不成这两个月倒把他给饿坏了?
费解啊费解!
楼阙随手把郑娴儿按进怀里,挡住了她探究的目光。
他心里的那件事,该怎么跟她说?
一幅绣品受到当朝皇帝的赞赏,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是,如果有另外一个位高权重之人在看到那幅绣品之后大惊失色,不仅第一时间要求他画出她的肖像,更在他已经反复解释她只是个小工匠之女以后仍然坚持派人到桑榆县来详查……
这件事就有些蹊跷了。
她的“身份来历”,还有什么需要“详查”的?
更重要的是,那人到底有没有查出什么?
楼阙曾经追问过那个人,对方却明显不愿多说。
如今既然回了桑榆县,他能做的也就是把郑娴儿的“身份来历”再细查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事情搞清楚之前,楼阙不愿说给郑娴儿知道。
于是,那一丝莫名的紧张和不安,他只能深深地藏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