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学生被异性的豪车接送,哪个家境差却浑身名牌,是同学议论的焦点。
纪夫人任职校长的时候,管理严格,去年她退休,新校长接班,内部处于变动调整的阶段,体育班竟然曝光了一个“七仙男”组合。
七名体育生在会所兼职男公关,女朋友比亲妈岁数都大。
纪宴珩频繁去她学校,正是担心她缺钱误入歧途,或者被长相好的小男生骗了。
二十出头的男生会奉献情绪价值,会搞浪漫,恋爱经验少的小姑娘容易迷失。
纪宴珩摆弄着打火机,“金茂府那套大平层,你搬进去。”
温染掀眼皮,又耷拉下。
他皱眉,“出声。”
没反应。
纪宴珩捏住她下巴,操纵她抬起头,不耐烦又重复了一遍,“出声。”
“我找新工作了,预期薪水比万利高,我会租环境好一些的房子。”
温染的脸被他捏得泛红,嘴唇也撅起,发音含糊不清,却不肯屈服他。
“不上学了?”他手劲小了。
“实习上课,不耽误。”
纪宴珩彻底放开她,慢条斯理坐下,注视着她翻箱子,换拖鞋,扎头发。
她不理他,他亦不理她。
好半晌,他摘了腕表,搁在茶几上,“正式见过面了,对叶柏南满意吗。”
温染和叶柏南没太接触,至于满不满意,她形容不上来,“他应该不满意我。”
“那你满意他了?”纪宴珩不喜不怒的,“送他下楼送了那么久,聊什么了。”
如果坦白没聊,估计纪宴珩不信。
可事实就是没聊。
温染索性沉默。
“一厢情愿?”
她继续沉默。
纪宴珩没再说什么,将空调温度调到30度,盖上大衣,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要过夜的意思。
温染直愣愣,“你不走吗?”
“我倒要看看房间有多舒服,你不舍得搬。”纪宴珩翻了个身,背对她。
他习惯侧卧,平躺百分百失眠,习惯枕高枕头,习惯焚着安神香入睡,习惯漆黑不开灯,习惯盖毯子,不盖棉被、真丝被。
这是温染在纪夫人和纪家保姆的口中,无数次日积月累掌握到的关于他的讯息。
。。。。。。
温染早晨六点钟起床。
纪宴珩依然在沙发上睡觉,大约没睡着,眉头紧锁。
情侣酒店一整夜没消停。
隔壁205上半夜叫,207下半夜叫,男的叫完女的叫,温染中途去卫生间,叫得正激烈。
纪宴珩自然也听得到。
他这样矜贵的男人,高端教育,高等阶级,这辈子没住过这地方,也没经历过这硝烟四起的阵仗。
温染莫名好笑。
她蹑手蹑脚关上卫生间门,洗漱,化妆,吹头发,穿了一条月牙白的针织连帽裙,套上粉色棉服,照镜子梳发型。
半丸子头,半披发。
外面风大,脑后固定了一枚珍珠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