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萱他爹曾经评价刘琮放荡形骸,和他端庄娴雅的女儿一点也不相配。
刘琮扫了王昭萱一眼,果然“端庄娴雅”。
正该让他那句句不离礼仪风度的岳父大人看看。
王昭萱暗暗撇嘴,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三年前的事儿了还这么记仇。
不过有怨池在脚下等着她,她还真不敢和刘琮抬杠。只能放低了语气装可怜:
“那人看着都快憋死了,无二他们又不在,我也是一时着急。”
她抬头对刘琮眨巴眨巴眼睛。
“再说了,他年纪就比我爹小几岁,有什么好看的呀,王爷就别生气了。”
“要不我也摸一下你的额头?”
王昭萱歪着头对他笑。
“王妃且忍忍,马车里不太方便。”
刘琮做出一副遗憾地表情,若有所指地说。
这人长着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眼角眉梢都是风情,说起这种暧昧的话来丝毫没有违和感。
她爹说得对,一看这厮就不是正经人。
不过巧了,王昭萱自认自己也不是什么内敛的小姑娘。
她不轻不重地顶了回去:
“王爷书房里那些话本子和辟火图可真没白看呀。”
刘琮哽了一下,移开目光转移了话题,
“他说他是薛让坤?”
自认赢了的王昭萱心情大好,从马车的盒子里拿出那把匕递给刘琮看。
“是呀,他还说你手下一个叫王鹏的人是他的朋友。有这个人么?”
刘琮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这把匕出自北周军队,上边有锻造房的标记。
“嗯,我手下的确有一个叫王鹏的属官是北周人。”
薛让坤失踪接近半年,之前听说他已经被暗中抓捕死于北周大牢,没想到居然躲过了全境通缉逃到了戌国境内,而且还来投靠他。
刘琮内心有些许复杂,和他一起,一辈子也就是辗转各地在蛮人身后追亡逐北,未免浪费薛让坤的才能。
马车内安静下来,王昭萱清晰地看到刘琮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他很少露出这种表情。
王昭萱忍不住好奇,刚刚也没说什么啊,不就是提了一嘴北周,难道刘琮也有北伐周朝一统九州的宏大理想?
“怎么了王爷,你很讨厌北周人?”
“北周百姓也大多是汉人,只是被贼子窃国而已,他们并没有什么错。”
刘琮自嘲地笑笑,“我只是觉得薛将军来这里太大材小用了而已。”
他果然对被排除在朝堂之外耿耿于怀。王昭萱这人最致命的缺点就是心软,一看刘琮这小可怜样儿就忍不住要安慰他。
“怎么会呢,王爷四处平乱,为民除害,薛将军应该也是认可你才会专门来投靠的。”
“我就觉得王爷这样比我父兄在京城穿着官服,每日簪花赴宴好多了。”
对不起爹,对不起大哥,我瞎说八道的呜呜呜,我都是为了下辈子能转世投胎啊。
刘琮咳嗽了一声把笑意憋回去,极力控制着表情,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父皇不喜欢我才让我领兵的,说是统管六郡讨伐蛮族,其实谁来都一样。选我只是因为舍不得其他兄弟离开京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