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川转头瞥见楚白玉从马上跌下来,分神的片刻险些被萧远山的剑刺中。他凌空翻了个跟头,跃身下马,手疾眼快地接了楚白玉一把。
楚白玉倒在他怀里,左肩伤口遂及迸裂开来,鲜血缓缓溢出,染脏了他的白衣。
裴予川啧了一声,“怎么臣每次见陛下,陛下不是狼狈就是在狼狈的路上呢?”
他原以为冯忌带走了楚白玉,楚白玉至少还是安全的。结果没想到,这人又受伤了,而且看这情况还伤的不轻,竟连自己发起了高烧都不自知。
楚白玉眼前片片模糊,只得紧紧抓住裴予川这颗救命稻草,扯开嘴角朝他笑:“……我这样,你会心疼吗?”
裴予川视线落在那枚金环上,楚白玉一直乖乖带在手上,未曾取下来过。
这耻辱的烙印,大概会让楚白玉永生难忘,没准这爱记仇的小人还会记恨他一辈子。
但裴予川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也想不了那么多了。他将楚白玉拦腰抱起,眸光打在楚白玉毫无血色的脸上,声线微冷:“臣没手刃陛下之前,陛下可要听话些,别把自己玩死。”
楚白玉笑容惨淡:“好,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一次写正经权谋文,逻辑上求轻喷,不胜感谢!(鞠躬。)
裴予川对他最好,他从来都知道。
夜深寒重,长梦难醒。
帐内弥漫着一丝淡淡的清粥香气,寒鸣刚端进来,还是滚热的。
楚白玉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恍惚间,寒鸣在他耳边轻声唤着:“陛下,陛下您快醒醒……”
紧接着,另一道声音也从他耳边催促:“哥,你醒过来了吗?你都睡了两天一夜了,萧远山那边已经撑不住了。你再不醒,裴将军可真要他的命了!”
裴予川……
裴予川……
楚白玉涣散的意识终于回鸾,强行睁开了那视线模糊的双眼。
砰!!!
帐外又传来砰砰锵锵的打斗声,萧远山逐渐体力不支,倒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再一抬头,裴予川的剑已经指在了他的眉心。
“手下败将。”裴予川冷哼一声,逼问道:“你跟楚白玉到底合作密谋了什么?说!”
面对裴予川的威胁,萧远山眸光沉静,毫无畏惧,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这话,裴将军不如去问陛下。”
裴予川一脚踩在萧远山的左肩,昂起头颅,居高临下地俯瞰他,“你以为我不能吗!”
“住手!”
这时,楚白玉掀开账帘走了出来。他身上披着一件黑貂尾裘,成色极新,一直站在旁边持剑戒备着四周萧营将士的沈鸣一眼便认出,那是他家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