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有那么不堪吗?
楚白心头一堵,气的浑身发抖。见裴予川迈开修长的大腿潇洒地往外走去,他挣扎着爬起来,翻腾着滚到床下,一把抱住裴予川的脚,狠狠朝他大腿上咬了一口!
裴予川吃痛闷声了一声,想将楚白玉一脚踢飞,但转头一瞧楚白玉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又怕这一脚下去真的要了他的命,只得忍住,脸色铁青地问:“楚白玉,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楚白玉吃力地喘息道:“夺……夺乌金矿,我有办法,以后……以后你们议事要带上我……”
“带上我,不然我不放你走!”楚白玉以前也不是没跟裴予川撒过泼,但这么没皮没脸的撒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裴予川尝试着收回脚,楚白玉被他拖着走了两步,更加用力抱紧了他。
“陛下想去便去,臣又没拦着。”裴予川一脸正色,斥责道:“松开,像什么话!”
楚白玉这才松了手,裴予川一走,寒鸣立刻跑了进来,见楚白玉没什么大碍,顿时松一口气:“陛下,将军没把您怎么样吧?”
寒鸣扶着楚白玉躺回床上,只见楚白玉眉梢一挑,勾唇浅笑时,唇角下方那颗独一无二的美人痣显露无遗,摄魂般妖艳的红,只消一眼,便令人沉醉痴迷。
“无事。”楚白玉定神片刻,眸似星辰,笑魇如花:“我会让裴予川重新为我所用的。”
作者有话说:
别人家的攻:你敢骗我惹我,我他妈艹死你!把你日服了,看你还敢不敢惹我!
小裴:我不爱你,我不会碰你。当然,你也别想碰我!我馋死你,看你还敢不敢渣我!
我:哈哈哈哈笑死了。
白玉:亲爱的,贴贴~
小裴:不许碰我!!!
我(边求收藏边吶喊助威):打他!打死他!
臣的箭,一向十拿九稳。
军账内,张靖与沈鸣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用古怪的眼神朝裴予川望去。
只见裴予川站在两人的左前方,而那现如今坐在主帅位置上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几日备受尸毒折磨,险些一命呜呼的楚白玉。
楚白玉非但没死,还成功地坐上了主帅之位。也不知怎地,裴予川明明恨毒了他,铁心要杀他,却突然主动退位让贤,甘愿重新屈居于他之下了。
这也就罢了,可楚白玉竟然蹬鼻子上脸,大摇大摆地使唤起他们来了。
“张靖不必带人在嘉南关附近与楚南风的人周旋了,楚云箫战败被杀,他现在好比惊弓之鸟,是不会轻易挑衅的。与其和他周旋,不如我们直接前往沧澜山以北的大峡关同云迟回合。”
楚白玉指了指地图,继续沉声说,“看这里,峡关的关口极窄,根本没办法运送大量的乌金石,他们一定有别的出口将乌金石往外运送,传信给云迟,让他暗查运送乌金石的路线。”
“这里是濉河。”羊皮卷地图上描绘的很是详细,楚白玉纤长如青葱一般的手指堪堪掠过,深思熟虑了片刻才道:“他们有可能走水路押运吗?如果他们带人埋伏的话,一定会选择在这个地方——距离峡关十里开外的枫叶林。”
枫叶林极其隐蔽,是最容易设伏的地方,这一点没错。楚白玉的一番指挥分析可以称得上运筹帷幄,但他还是漏算了裴予川对他的了解。
裴予川暗暗观察着他那笃定的眼神,在说话时眼尾不自觉地向上挑起,那是他极其自信的表现。
没有十足的把握,楚白玉是根本不会直接了当的做出如此精细的安排的。
裴予川想起那晚冯忌尾随刺客闯入北楚军营,还顺手帮楚白玉解决了那些刺客,心中涌起几分怪异之感。
“陛下怎知峡关十里外是枫叶林呢?这地图上画了标识,却没有写它是枫树还是榆树,臣消息如此灵通都尚且不知,陛下病了这么多天,谁也没见过,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张靖早就不爽楚白玉在这儿指手画脚了,见裴予川出声质问,立刻跟着附和,“是啊,陛下怎么知道的?不会是又提前跟别人串通一气,想要坑我们北楚军的兄弟吧!”
沈鸣也哼道:“陛下的意思是我们都跑到沧澜山去抢乌金矿,那山阳城呢?没了守卫,南楚军就不会借机打过来吗,我们没办法再相信陛下了!”
楚白玉脸色猝然间变得惨白一片,他大概没料到自己这个皇帝会当得如此没有威仪,军中大权旁落在裴予川手里,长此以往下去,只怕他真的会彻底沦为一个傀儡。
就像七年前那样,任由别人喝醉酒闯进他的屋子,作践他的未婚妻……
楚白玉眼前阵阵发黑,心里对裴予川的恶意在疯狂滋长着,尽管他也不愿意这样。
“这座乌金矿朕留意许久了,之前也曾派人去打探过。山阳城朕自会部署妥当,所以这究竟是朕的大周还是你们的大周!”
楚白玉语气陡然凌厉起来,怒道:“朕害你们,又会有何好处?”
张靖抬头望天,翻着白眼嘀咕道:“那可说不准……”
沈鸣也学着他那不恭敬的样子,踮起脚尖,阴阳怪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够了。”裴予川呵斥道:“规矩些,就听陛下的安排。”
裴予川的话比圣旨还管用,当即无人再敢置喙半个字。
议事结束后,楚白玉径直回了自己的王账。
“哥,你回来了。”楚青崧不知道从哪抓了个铁壳虫,正趴在狐裘地毯上逗着它玩,见到楚白玉后,立刻喜上眉梢:“我在京中一个人待着太无聊了,索性过来找你。听说你们要去沧澜山,也带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