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张达离帐,万元吉又转过目光。
“夜凌空见过万监!”
“既未带甲,为何不行跪拜?”
大明军礼森严,下属面见上官,若不带甲,需行跪拜礼!
万元吉似笑非笑。
夜凌空见知他有意考校,端正神态,不卑不亢道:“回万监,标下乃化外之人,不通礼数,失礼之处,还望恕罪!”
万元吉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虽来自化外,可既入我泱泱中华,自当服从教化。到了军中,更要服从军令,行军礼,否则军中上下人人如此,岂不乱套?”
夜凌空道:“在下实不习惯跪拜之礼,只是因缘巧合,才权自跟随马将军杀贼,不为建功立业,只为苍生黎民尽一份心……况且,我也未吃皇响,算不得沙场中人;相反,我还上捐了一批物资战马……”
秦良玉、万元吉见他为难的样子,相视一眼,不禁哈哈一笑。
万元吉打趣道:“你这是来邀功了!”
夜凌空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而后两手不知如何端放,头一次露出手无举措的样子。
“倒是个心骄气傲的孩子!”秦良玉目带欣赏之情,和悦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既立下那么多功劳,又情况特殊,本帅就特开一例……”说完,话锋一转:“但我大明毕竟是礼仪之邦,军中尊卑有序、上下有别,更不比他处,而你身无半点官职,日后见到别的上官,哪怕不行跪拜,好歹也打个佥儿,要不然显得有些儿目中无人,容易给自己招来是非。”
“打佥儿”,即屈膝作礼,因只屈一膝行半跪,不折下属节气,故而是大明军中最常见的礼仪。
“谢大帅!”夜凌空屈膝作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