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帝王的段正明似乎已经看穿了这点心思,或许这个多年来把朝政丢给大臣,拱手而治的帝王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不过他对此并不介意,这反倒令夜凌空有些不好意思了。
之后,保定帝和皇后起驾回宫,段正淳把二人恭送回镇南王府的牌楼之外,回来内堂张宴,招待夜凌空、木婉清、钟灵三人。
一桌筵席气象不凡,荣华富贵,每一道菜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刀白凤本对段正淳不假颜色,既不喝酒,也不吃荤,只挟些素菜来吃,但在几位小辈的有意助攻下,她又不便对段誉的恩人、朋友太过冷淡,便放开了一些。结果在接酒时无意露出手背上近腕处有块殷红如血的红记
木婉清叫道:“师恩深重,师命难违!”右手一扬,“嗤嗤”两枚毒箭向刀白凤当胸射去。
筵席之间,几人言笑晏晏,亲如家人,那料到木婉清竟会突然发难?俩人武功本就差相仿佛,席间相距极近,又是变起俄顷,猝不及防,还好被早有提防的夜凌空飞筷打掉。
在那之后,引出一段狗血往事。
木婉清也确认了自己就是段正淳的女儿。
紧接着,段誉又道出钟灵身世。
刀白凤见那些情敌们不单没有放下段正淳,反而人家的女儿都找上门来了,气的当场就要走。
“你不放在心上,我却放在心上,人家也都放在心上。”
幽幽一叹,便要飞身从窗口跃出去,却被段正淳伸手拉她的衣袖。
刀白凤回手挥掌,向他脸上击去。
段正淳侧头避开,嗤的一声,已将她衣袖拉下了半截。
刀白凤转过头来,怒道:“你真要动武么?”
段正淳道:“凤凰儿,你”
刀白凤方要登脚,却听一声“且慢!”便见一人阻拦在窗前,青峨微趸,冷冷道:“夜公子,请让开!”
夜凌空道:“伯母,这本是您的家事,晚辈是不该插手,但我这里有一言,你听了后,若还想走,那晚辈和镇南王绝不阻拦!”
刀白凤道:“说!”
夜凌空道:“段王爷风流倜傥,明知道摆夷人自来一夫一妻,您又是美貌端庄,而他却还不知足,处处招蜂引蝶,不断伤害您。”
“照我说,您就是一辈子不搭理他,也是他活该。”
刀白凤听了这话,顿觉舒心了许多,而这也正是她一直想说的话。
“凤”段正淳刚要开口,就被身旁暗踩了一脚。
踩完,夜凌空又道:“可伯母想过没有,您受了这么多年委屈,还一直跟他怄气,实在因为您爱煞了伯父,倘若真就不喜欢,就算王爷出轨,你又怎会在意这些?”
刀白凤默默不语。
“我想伯父也是知道的,所以尽管他也知道自己的用情不专,多年来不断伤害着你,可他就是如此多情,控制不住会爱上别的女人。”
“伯父对那些女子未必不是真心实意如若不然,那些女子也不会记挂至今。倘若他真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当初您也不会嫁给他,还期盼他浪子回头。”
刀白凤冷冷道:“谁期盼他了!”
段正淳哀求道:“凤凰儿,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正淳实在太对不起你。”
刀白凤心中一软。
夜凌空又道:“伯母,说到底,伯父将来是要做一国之君的,就算为了皇家开枝散叶,也不可能只娶一个女子。甚至哪怕只是作为一个王爷,这么多年,府上却只有你一个女人,他喜欢的人众多,却没带一个回来,已经证明他爱煞了你。”
“女儿找上门来,父女团圆,本是喜事,你总不能让王爷背着个负心薄幸、抛女弃养的骂名吧?”
“我知伯母恨别的女人抢了伯父的心,恨不能杀了她们,可伯父对您是真心实意,对她们也是一样,但因为您是正妻,过去只能忍痛委屈了她们。”
“无论是您还是她们,谁死了,伯父都会为之殉情。”
说着,忽然上前一步,提高声音迫问道。
“是不是要把他逼死了,就一剑自裁在你面前,你才甘心?!”
“我”刀白凤不禁后退。
“伯母留下来,始终是这镇南王府的王妃正室,是她们的大姐,可你这一走,腾出位置,那这正宫之位”夜凌空嘿嘿一笑,接着道:“指不定就被人抢去咯”
刀白凤一听,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道。
“休想!本宫不死,她们只能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