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怕,如果我们检查结果出现问题,如果查出来那个所谓的蛋里面并没有人类基因,反而会让触手怪发疯。”
施局长沉默了一会儿:
“那位触手先生,真的那么喜欢明先生吗?”
林霜:
“我观察下来,觉得是这样的。或许触手怪想要的不是孩子,而是他和明先生一起生育的孩子。”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后,施局长叹了口气,强调:
“你知道的,维护事态稳定一直都是我们的最高准则。为了稳定,我们或许得选择……不那么真实的方案。”
林霜面容严峻地点头。
大半夜回到熟悉的家里,谢望潮支撑着明怀鲤洗了个热水澡,把昏昏欲睡的他放回床上,轻轻贴着他的额头亲了一下,调侃地说:
“好了,晚安了,我的好室友。”
已经意识模糊、半只脚踏入梦乡的明怀鲤,却还是勉强把眼睛睁开一道缝,非常生气地一巴掌打过去。
“啪”地一下,手掌绵软无力地摸到谢望潮的胸肌,下意识揉捏了一下。
谢望潮沉沉地笑出声来,把胸口往前凑了凑,让他接着摸。
明怀鲤嗫嚅着,声音模糊得几乎听不清楚:
“不许……不是……室友……”
谢望潮:
“哦?那你说,是什么?”
明怀鲤:
“是……是……呼呼……”
他沉入了梦乡。
谢望潮则满意地微笑起来。
噩梦
夜色如同温柔的母亲,将黑色的绸缎盖在梦境之上,整个梦境黑漆漆的,却又总藏着诡异冷白的月光,照亮眼前那些东西。
在尸山血海之中,明怀鲤艰难前行着,他不记得来处,也不记得目的地,衣衫褴褛、手脚细瘦,仿佛已经一个人在这恐怖山野里走了很久很久,也没有同行之人。
他很累,精疲力尽,有时不想再走下去,却又会觉得肚子饿……好像肚子里总是有个什么东西,在发出饿的信号,催着他继续往前。
不知走了多久,他身边忽然多了一个同行者,长着谢望潮那张英俊如天神的脸。谢望潮对他微笑着,摸上他的腹部,用某种带着奇妙混响的嗓音问他:
“我们的孩子……是不是死了?”
明怀鲤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下意识感受腹中。腹中有另一个心跳缓缓成型,砰咚、砰咚……
猛然间,明怀鲤睁眼,看向前方,只见谢望潮身上忽然间冒出血肉团块,还有许多根伸向四面八方的粗壮黑红触手,那些触手像蜘蛛的腿一样四面八方伸展出去,上面又长出许多只血色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