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怀清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江篱说了什么。
楚礼身旁的公子是醉笙楼花魁,那么江篱就是买了他的初夜吧。
可是……江篱跟他说这些意欲为何?
让他日后别缠着她,还是不要出现在她身边?
应该是这样没错……
江篱本就讨厌他,不然又为何会说这些。
“少郎,您快看我拿的是什么?”
安怀清垂下双眸,一想到江篱和花魁的事,什么都没心情看了。
随手推开木楞拿来的纸张,“我不看。”
木楞又往前递了下,急声道:“不是……少郎您先看看再说啊。”
安怀清依旧推开,“不看,不说。”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
木楞咋舌,“少郎,世女留的字条您都不看了?”
怎么,少郎转性了?
不喜欢世女了?
“快快给我!”安怀清眼睛一亮,急忙去接那张纸。
木楞哪里敢耽搁,迅递了过去,“您看,这是世女经过楼下,找二掌柜要来纸笔写下的。”
他也想知道世女写了什么。
木楞不识字,二掌柜倒是识得,还一直抿唇笑,任他如何催促也不说。
“少郎,世女写了什么呀?”
木楞现少郎看过纸上的字后,嘴角高高扬起,笑意也从眼角蔓延开来,遂更加好奇了。
“……没写什么。”
安怀清小心翼翼地将纸张对折,藏于袖口之中。
‘耳朵聆听的同时,也得用眼睛去看’。
纸张上的字,再结合江篱临走时说的,意思很是明显。
难怪花魁跟楚少郡走得那样近,原来是她买下花魁初夜。
但不知是何原因,外面都传成是江篱买下的。
可让他不解的是……江篱怎会跟他解释这些?
若是往常,她恨不得再多添油加醋,为何这次却一反常态?
——
醉生楼。
“你看起来有心事。”楚礼端起酒盏,隔空敬了江篱一杯。
“是吗?”
三楼最角落,也是最安静的一间房里,江篱倚在靠窗位置饮酒。
“可不是,你都坐那儿一个时辰了,楼下有什么好看的。”
江篱皱眉,饮光杯中剩下的酒,淡道:“我一向如此。”
楚礼撇嘴,无情拆穿,“可不一样,你一向观看,是真的看,今天嘛……”
她眼神直勾勾的,哪里像赏什么风景,分明在走神!
楚礼别的能力没有,有关情情爱爱,她最在行。
也能一眼看出江篱是为情所愁。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慷慨道:“来吧,跟姐妹说说,到底看上哪家儿郎了,只要你说得出名字,我都能给你搞来。”
“看上哪家儿郎?”江篱又给自己斟了杯酒,而后望着楼下出神。
街对面正举办一场斗鸡比试。
其中一只公鸡有着一身五颜六色的羽毛,许是主人喂养的好,毛油光亮,双目炯炯有神。
它跟其它鸡战斗时,全身羽毛都炸了起来,像极了那个惯常喜欢叉着腰的人。
记忆里,他总像个斗不败公鸡似的,穿着华丽服饰围绕在她身旁,面上表情也是她头疼的蓄势待模样。
而今他变了。
不像以前那样,绫罗绸缎身上穿,而是穿着很常见、又不起眼的衣物。
性子也大不一样了,看到她不是颔、就是疏离地唤她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