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实在没别的办法了,准备的那些银钱江篱压根不可能看上。
他该怎么办?
难道真让那些土地再次归为荒地吗?
荒土地都是农户们一下、一下开垦出来的,她们总算能满足温饱,他真不忍心……
江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急急地饮下去。
待齁着的喉咙舒服一些,才睨了眼对面人,问道:“开垦多少?”
安怀清听出她言语里的松动,眼睛再次变得亮晶晶,“回妻主,大概不到十亩。”
江篱颔,嗓音紧,“倒也不算多。”
十亩贫瘠田地确实算不得多,却能让那些农户们不饿肚子,也能让孩子们穿上完整衣物。
江篱身子向后,倾靠着椅背,手一挥,“可。”
安怀清怔然半响,才找回自己声音,“谢谢,我替那些农户谢谢妻主,你……你再吃些桃花饼吧!”
“咳咳咳咳咳……”
江篱假装没看到他推来的整包桃花饼。
她看见这玩意儿嗓子齁得慌!
傍晚很快来临。
知县府前厅,县令举起酒杯邀三人共饮。
“小县平庸,也不知三位平日爱吃些什么,粗茶淡饭的,还望江郡中和孙员外郡莫要嫌弃。”
安怀清端起自己的酒杯,想跟大家一样豪爽的一饮而尽。
刚贴上唇边,被人按住手腕。
江篱拿走他的酒杯,“来人,换茶来。”
安怀清不满,“我能喝。”一点儿。
况且县令也怕户部过来的官员喝醉,拿来的都是花酿。
花酿不喝多,不会醉人的。
江篱态度决绝,“那也不能喝。”
喝什么喝!
然后还像护国寺那次一样?
万一喝醉了半夜闯进她房间怎么办?
她想睡个好觉!
再说……
江篱瞟一眼斜对面的孙妙。
安怀清方向感不好,万一进错了房间,岂不是更糟……
不行,他不能喝!
“不喝就不喝……”安怀清努了努嘴,低声蛐蛐。
奈何江篱耳力好,尽数听了去。
伸向糟鹅的筷子临时转了个方向,夹起桌子另一端的牛乳包,嫌弃似的放在他碗中,“吃吧,甜的!”
安怀清撅起的嘴巴逐渐收回,并翘起,“多谢妻……郡中大人。”
啧!
江篱撇嘴。
片刻前还嘟囔呢,这会知道伏小做低了?
她是不是给安怀清几分颜色了,怎得越来越猖狂呢!
县令在两人‘含情脉脉’之时,悄咪咪地把牛乳包和糟鹅挪到距离二位较近的位置。
话说她到底该怎么办,俩人不是装不认识吗?
这会子又你侬我侬的是为哪般!
还有就是,她到底要不要给俩人安排到一间房啊?
之前世女和郎君假装不熟,她才将两人分开住。
此刻她们都快贴到一起了,自己还装不知道?
“我吃好了,舟车劳顿甚是疲累,先行一步。”孙妙突然起身,逃也似的向厅堂门口走去。
江篱若有所思地瞥了眼,转身又给身旁人夹了个牛乳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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