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灵不太清楚赵言同方家父子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她只是浅浅开导一番赵言,心里拔凉拔凉的赵言木讷的点头道:“我知道了,慕灵。”
“?”
他知道什么了,顾慕灵不太能理解赵言怎么一说到方家就魂不守舍讲的话也是牛头不对马嘴的。
日子还要过下去,如果他不挪方志远也不挪,那以后两人就是上下属的关系,要死不死他还是下属,赵言心里憋屈着,官大一级压死人,他想着以后要在方志远手底下做事就眼前一黑。
他跟方定钟不对付,也不知道这方志远是个什么性格,要是个斤斤计较的人赵言觉得自己以后前途堪忧,他可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一辈子。
“阿嚏。”
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的方志远打了个巨大的喷嚏,站在他一旁的桃源府同知钱通遭了殃,他脸部和手部这些裸露的部位中不同程度都被方志远的喷嚏扫射到了。
“啊啊啊,我脏了,我脏了。”钱通在心里尖叫。
“他是知府,他是老大,忍住,一定要忍住小不忍当不了大官。”钱通在崩溃的边缘反复横跳,他只能给自己做心理疏导。
方志远感觉鼻子奇痒无比,他觉得自己的鼻子里有个羽毛一直在挑动他的神经,痒痒的感觉他压不住也忍不住。
“到底是谁在骂我!真是岂有此理!”方志远好不容易缓和过来,他一脸不爽道。
“是我。”
钱通站在一旁面无表情,他只敢自己在心里嘀咕,说出来他是有一百个胆子都不敢的,以后他还要在官场混下去呢。
“该死的曹典,都把我踢到这鬼地方了还要在背后蛐蛐我,真是没有一点气量。”方志远又把曹典恨上了,要不是曹典见恩忘义的舍弃他,这地方他是打死都不会来的。
这么多年的情与义终究是错付了!
以前在曹典底下做事就已经够憋屈,方志远本事不大早就已经被曹典边缘化,他在曹典那个阵营就是个凑人头的,方志远没什么大志向,反正他能力就只能到那里了,就算他摆烂凭借祖上积累的财富也能过个好日子。
现在好了,他过好日子的梦已经碎了,作为罪魁祸的曹典也已经被他恨死了。
一开始来桃源府的时候他甚至做了个小人,一旦心情不好就要在贴着曹典名字的小人身上扎几针好泄愤,他之前瞧不上这种做法的,现在曹典都要把他逼死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大人,这边危险,要不咱还是先回去吧。”钱通怀有私心的劝说道,他们两个一个比一个怕死,偏偏因为官职在身要有所作为,不然他们是打死也不会出来视察民情的。
之前一直坐在马车上还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他们此行要去的是潭巴县,这里是整个桃源府瘟疫最不严重的地方,至于最严重的南寻县他们不敢去,万一去了染上瘟疫他们都不敢想这个后果。
他们还不想死。
因此,两人默契的选择了视察潭巴县。
结果才刚刚下马车没走几步方志远的喷嚏就不断,钱通觉得这是老天爷给他们的警告,再不走估计都要出事了。
既然都有人劝了,贪生怕死的方志远自然不会想继续逞强,他扭着鼻子应声道:“你说的对,咱先打道回府,至于之后该怎么办,再说再说。”方志远觉得先把自己的小命保住才是头等大事。
他打头阵先上了马车,钱通紧跟其后生怕再留久一点就回来轮到他打喷嚏,两位随行的衙役面面相觑,他们都是不起眼小人物自然是大人吩咐什么他们就做什么,车夫也是个人精他急掉转马头往桃源府奔去。
上司不在,该上的班还是少不了,赵言早早就起床洗漱穿好官服戴好官帽,吃了一顿没滋没味膳堂做的早餐后他表情都要管理不住了。
实在是太太太难吃了,这粥都是苦的,赵言甚至在其中吃出来不明物体,他胃口全失。
府衙里除了那些无所事事的衙役外赵言没碰到其他人,大半天的时间赵言都不知道要干什么,他办公的桌上只有一些基本的笔墨纸砚,其他是要啥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