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眼睛骨碌碌地,直往李相夷瞟。
李相夷张着五指,拍拍它脑袋,“真不知道该说你胆子大,还是胆子小。”
言毕,他上前一觑。
是个人,不大的人。
半侧着躺倒,头磕在一块石头上。
如此能看见半张脸,冷峻如刀,狠绝似狼。
一字诗,凶!
跟阿飞倒像。
这个跟阿飞很像的人,浑身血污,条陈着七七八八,利刃划出的伤口。
有的皮肉裂得很深,甚至能看到乌血色里,凸出的一点白骨。
李相夷触目惊心,绵密的凉意爬过四肢百骸。
这人看着同自己一般大,俨然是个孩子。
谁家孩子,怎么弄成这样?
也不知打哪里来,遭遇过何种非人的折磨,好端端的年纪,跟地狱里爬出来一样。
他滋味丛生,蹲下探了探鼻息。
有气。
怎么办呢?
弄回莲花楼吧。
先简单处理下伤口,等三人回来,让李莲花那个半吊子大夫救一救。
救不了,再送城里找大夫。
打定主意,他背对向人,拉起那人手臂,往背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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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不壮,力气却大,三下五除二就把人背了起来。
那人手垂在他前面,血水顺着指尖滴下,白衣一下脏了,后背更不必说。
“等你醒了,我要你赔我衣服。”他嘀咕一句。
赔不赔另说,命似乎有点悬。
刚领着狐狸精,往回走两步,背上一动。
一道虚弱的,彻骨生寒的话音响在耳际。
“你是谁?”
脖颈上一凉,是冷铁碰到皮肤的感觉。
还伴着微疼,明显刀刃往里嵌了嵌。
是了,这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还紧绷兮兮的。
手里握着把匕,掰都掰不开。
狗咬吕洞宾,李相夷有些生气。
转念一想,也说得过去。
任谁醒来,现自己怪异地,落在陌生人手里,几乎都是这种反应。
何况,这人怪可怜的。
他大善心地宽容了他。
“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可不妥。”
脖子上的匕,迟疑地顿住,身后的人似在思考。
李相夷边走边道,“你晕倒在这里,我救了你。”
“想着带你回去,给你整些灵丹妙药,天材地宝什么的,好疗疗伤。”
“你不想着报答我的恩情也就算了,居然还想杀我。”
“哎,”他长嗟一声,“果真是世态炎凉……”
叹完,低头看狐狸精,“你说对吧,乖狗狗?”
狐狸精不轻不重地,汪了一声。
后头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默然半天,不知在思索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