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放完东西再踏进书房,书房里的三个人脸色黑得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
秦振元一掌拍在案上,“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为人女的反而让父母等着你!”
我自从来到侍郎府,三天两头地被指责没规矩,耳朵都给我听起茧子了。
最开始侍郎夫人给我请了个教习嬷嬷,教我京城的规矩,我想着学学规矩也好,毕竟以后少不了跟京城的达官贵人往来。
于是我随手送给嬷嬷一个手镯,结果被秦娇瑜看到了。
她捂着嘴嘲笑出声,拿着那镯子高高扬起语调,“这可是鎏玉坊的珍品,姐姐你缺首饰的话就给妹妹说啊,怎么去买这仿制的东西。”
我想说,这是思柔公主送的,应当不会是仿品。
我想说,就算我缺首饰,告诉她也没用,因为秦振元三年俸禄才买得起瑬玉坊一副耳坠。
但教习嬷嬷拒绝了我的手镯,转而收了秦娇瑜的五十两银票。
事已至此,我也懒得跟秦娇瑜多说,顺手将镯子戴到自己手腕上,只说,“你说得都对。”
我自己不把这当回事,秦娇瑜却不依不饶了。
侍郎夫人让我和和秦娇瑜陪她去街上选些首饰布料,秦娇瑜非要让侍郎夫人去瑬玉坊逛逛。
一进门,秦娇瑜就抓着我戴镯子的手快步走到瑬玉坊的伙计面前,大声道,“我这姐姐才从山上下来,不知从哪儿得来一只瑬玉坊的手镯,我怕她被骗了,还请伙计给看看。”
伙计神色一肃,用手帕隔着看了我的手镯半晌,然后立刻客气道,“这正是瑬玉坊的珍品无误,小姐这清水碧玉镯最忌磨损碰撞,我给小姐你拿个盒子装起来。”
我甩手把镯子拢回袖中,“麻烦,就这么戴着吧。”
我倒不是装,只是瑬玉坊的东西我有几大箱,就算每日换三样都戴不完。
伙计神色更加恭敬。
我周围也逐渐靠拢了几位穿着华丽的夫人,打量着我,尝试与我攀谈。
秦娇瑜气得脸色通红,指着伙计,“你识不识货,让你们掌柜的来!”
伙计有点生气了,“就算管事的来这镯子也是真的!我们瑬玉坊的东西怎么仿得出一模一样。”
逐渐有讥讽嘲笑声议论着秦娇瑜。
侍郎夫人实在面色无光,硬生生把秦娇瑜拉走了。
从那以后秦娇瑜就时不时跟踪我,偷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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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振元斥责了我一句,秦娇瑜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
“就是啊,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三皇子的生辰宴可不要带姐姐,免得丢爹娘的脸。”
侍郎夫人也皱眉,“阿若确实不宜进宫,免得冲突了贵人。”
我沉默地听着他们讨论。
心里想着,好像三皇子给过我请帖,丢哪儿去了来着。
最后几人三言两语定下我的罪责,罚我在院中禁足一月,违规则减三月月例。
我一点没把他们的话放心上,因为我着实看不上30两的月例。
我溜达到我院中,就看见墙头坐着个人。
我眯着眼仔细认了一下,三皇子——皇甫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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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我对上视线,露出个笑容,“天师大人。”
我沉默了一下,“你有什么事?”
三皇子眉眼恳求,“几日后在下的生辰宴,还请天师大人赏脸。”
我婉拒,“臣女实在不善交际。”
三皇子急了,连忙道,“只需天师大人露一面就行。”
三皇子心中盘算得好,京中贵人皆知天师大人承接天意,有通天的本事,只要在他的生辰宴上露上一面,以后父皇都会多看中他些。
我还没开口,院门口传来秦娇瑜的声音。
“秦若!好啊!你竟敢私会外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