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记挂着去县里的事,禾稻苗一大早就起来收拾东西了。
原身下乡没多久,别人也不知道原身到底带了什么东西到乡下来。
禾稻苗打开床上的一个箱子假装从里面拿东西,实则她是从空间里掏出一个印着红色五角星的军绿色帆布单肩包。
这个单肩包她是在二手网站上买的,当时贪图便宜,看到九块九包邮就下单买了,没想到她在这个时代把它拿出来一点儿也不违和。
这个样的单肩包,在城里可是有不少人买的。
禾稻苗掏出了单间包后,往里面塞好了自己昨晚就写好的准备投稿的信件,还有原身留下来的十块三毛二,以及几张粮票。
知青下乡时,知青办都会给一笔安置房。
原身的安置费被父母拿走了,禾母说钱给她,她去给原身准备下乡的物件,结果等原身下乡时,给原身准备的东西都是家里的旧东西,什么禾家大哥盖了十几年的旧棉被,又抽又硬,什么禾家大姐穿了几年的旧衣服,虽然没有打补丁但是洗得白,什么禾家堂姐前年买的旧皮鞋,虽然被剐蹭过,但好歹是皮鞋!
原身就像是收破烂的一样,把禾家的破烂货都给收了。
而且因着原身身体不好,下乡时带不了那么多东西,原身父母就说那些棉被、棉衣什么的,等她下乡后再给她寄,只先给了她三十块钱和一些粮票。
原身就揣着三十块、几张粮票,带着两个装了几件夏天衣服还有一些生活用品的藤条行李箱,背着草席下乡了。
她下乡后现缺了些东西花了钱买,又跟队里的人换过几次鸡蛋补身子,身上的三十块花的只剩下十块三毛二。
现在幸好是夏天,要不然原身下乡后没几天就会被冻死——是的,禾家到现在也没有把原身的棉被、棉衣等寄过来。
不过也不需要了,原身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禾稻苗也根本就不需要禾家准备的那些破烂。
她又不是收破烂的!
禾稻苗想到了禾家,就想到了被禾父禾母拿走的安置费。不用想都知道,安置费没用在原身身上,肯定是用在了禾家其他人身上。
原身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投胎到禾家!
禾父禾母脑袋是被驴踢了,才会对别人家的孩子比对原身这个亲生女儿好!
禾稻苗想想就替原身生气。
她又掏出了一张空白的信纸,在上面写着乡下的日子是如何艰难,她是吃不饱又吃不好,每天饿得头晕眼花,还得天天一大早就起来干农活,地里还有很多会吸人血的水蛭,草丛里经常会蹿出跟胳膊一样粗的蛇,她现在身体又不好,晕倒了好几回,医生说不好好补补会影响寿命,她手中没钱,希望家里将她的安置费寄过来。
她写了很多,中心思想就一个——我现在过得很苦,赶紧打钱!
她现在接手了原身的身体,替原身下乡,那笔安置费应该算是她的了!
她写好信后塞进了新的信封里,待会儿去邮局给十家报社寄信的时候,顺道也将这封信寄到原身的家中。
禾稻苗把信塞进单肩包时,贺春生刚好到知青院里来找她了。
她急匆匆地出了门,只留下酸成柠檬的郑爱华等人在知青院。
郑爱华心中恨极了,都是知青,禾稻苗不仅不用下地干农活,还能去县城买东西!
都怪沈癞子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他要是能成事了,禾稻苗也不会这时候碍她的眼了!
郑爱华这几天都想去找沈癞子算账,可自从那一晚算计禾稻苗没成功后,他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么多天了也没有回来。
禾稻苗可不管郑爱华心中如何愤恨,她满心欢喜地跑到了贺春生面前。
贺春生将手中温热的水煮蛋塞到禾稻苗的手中:“你把鸡蛋吃了,我们就出!”
“谢谢!我刚吃过了早饭,等路上再吃!”禾稻苗把鸡蛋塞进单肩包里,从里面掏出了两颗大白兔奶糖,“你请我吃鸡蛋,我请你吃糖果。”
贺春生没有接:“我不喜欢吃糖,你留着自己吃!”
禾稻苗把奶糖塞到他手里:“哪有不喜欢吃糖的,给你你就拿着!”
她也不等贺春生拒绝,仰着头看着他:“我们怎么去县里?”
“我们先去公社里,我在公社队运输队认识一人,他今天要运东西到县里,我们坐他的车去县里。”
公社到县里的公交,一天最多一趟,且很早就出了。他们这时候赶到公社的话,是赶不上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