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岑推开房间门,里面充满了陌生的气息。
平常他不在家,东西都是随意搁置,要是他不用,可能一辈子都待在那里。
但是此刻,房间却收拾的非常整洁。
书本按照颜色的深浅摆在书柜里,还有抽屉里的一些资料,都被缕平用夹子固定。
床头的闹钟,因为时间长已经不转动了,但是此刻,却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他坐在床上,拧开床头的小夜灯,果然也被修好了。
视线一转,门口的地上,摆放着翟云收拾好的行李。
背包破破烂烂的,上面的标识已经被摩擦的看不清了。
侧面放着一个掉了漆的水杯。
记忆重现,他想起那个夜晚。
他以为那个大块头是为自己的鲁莽行为道歉,所以耐着性子安慰对方。
后来,他喝醉了,身体像是海上的船帆晃动的不停。
当时,他住的地方是个土坯房,屋子里很暗。
即使开着一盏灯,也看不清周围的情况。
只知道他的身体很痛,撕裂般的疼痛,还闻到了血腥味。
这场折磨持续了很久,像是黑夜到了白天。
直到他彻底失去意识。
虞岑在虞家受到的委屈他没哭,因为他知道,那一群不讲道理的人,是不在乎真相的。
但是,那晚他哭了。
即使是一身武术的他,在面对力量悬殊的博弈中,他也无可奈何。
他哭着求饶,拳头软绵绵的打在那人的身上。
对方纹丝不动,甚至还在他的耳边说着各种令人屈辱的话。
他以为那一晚是他最后跟男人说话。
没想到几个月后,他看见男人的心血毁于一旦痛哭的样子,又心软了。
而心软的后果就是对方的得寸进尺。
居然跟着他来到了连城。
“吱呀”一声,门从外面被推开了。
翟云出现在门口。
虞岑仰头看他,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直到觉得脖子有点酸,他才低头,小声问道:“你要走了?”
“嗯,”翟云拉了一个凳子,坐在他的面前,“你不是想让我离开吗?而且还躲了这么多天。”
虞岑没有说话,半晌,又问道:“回老家?”
“不回去了。”
“为什么?”
翟云反问他,“你还回去吗?”
虞岑眉心一跳,“不去了。”
“所以,我回去还有什么意思呢,那里已经没有值得牵挂的人了,反正,我在哪里都是不欢迎的,也是多余的。”
“不是,”虞岑急忙说道,随后他才意识到什么,轻咳一声,“你不是多余的,只是我们当朋友可以,别的关系,我暂时不考虑。”
翟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他也知道自己做的太过分,但是他不后悔,要是虞岑真的跟别人结婚了,他才是真的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