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丫鬟住在的地方,还没靠近她
们屋子呢,远远便听到了阵阵吵闹声。
原来,是那四个不安分的“诗字头”的丫鬟,大清早醒来了,也不做事,开始嘀嘀咕咕说起来四阿哥的喜好。
她们是本着勾引四阿哥的心思,特意抱成团的——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四阿哥对四福晋是疼到了骨子里的,她们再不抱团想办法,单凭一个个的哪能成功?
谁知她们在这边交换着有用的讯息,同在一个屋子里的其他人不乐意了。
李氏当时就发了飙:“你们一个个的小贱蹄子,居然还敢打四阿哥的主意……你们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居然敢在这儿对四阿哥品头论足的?”
李氏前段时间在柴房住着,把伤倒是养好了。只是脸上身上受过刑的地方,留下了斑驳痕迹,青青肿肿的十分难看。
就算表皮已经慢慢恢复好了,那些痕迹已经伤到了皮肉的底子,再怎么也是留了大大小小的疤。
再加上皇上示意不让人好生看顾她,如今她全身伤痕累累,包括脸上也是这样,着实丑陋。
在这样的样貌下,她发起脾气来的样子确实很吓人。更何况如今的她已经彻底放开,脏话张口就来。整个给人的感觉便是悍妇一个不好招惹。
那几个丫鬟刚开始就被唬得静了一会儿。之后反应过来,发现李氏不过是个纸老虎,两边就彻底闹了起来。
春蕊本不想掺和进去。
无奈那四个诗字头的认定了她是李氏的人
,连着她一起吵骂。春蕊受不了这个气,跟着发起火来。
一时间这个屋子热闹异常,把别屋的人都给吵醒。
安福看不过去,让馥容她们守在福晋的屋子外头,他则赶紧来找四阿哥了。
在安福看来,李氏好歹也是四阿哥的人,即便不是妾室了也是通房,处置她不能随意就来。
他因着在四阿哥四福晋身边待久了,多少知道点李氏当年还是侍妾时候的样子,总觉得对李氏做点什么都得提前知会四阿哥一声。
可苏培盛初来乍到,没有见过李氏当年还是半个主子时候的模样,倒是没那么多顾忌。
如今房里乱成一团,厮打叫骂毫不顾忌。
“左不过是个奴才而已,犯得着惊动四阿哥?”苏培盛当即点了外面探头探脑的那几个金字头的丫鬟和太监:“你们找几块抹布,不拘什么样子的,能用就行。”
东西快速拿来后,苏培盛指了屋里头争吵不休的六个女人:“去,一人嘴里塞一块。”
李氏当时就变了脸色:“你好大的胆子!”
苏培盛扯了扯嘴角:“一块不够就塞两块。无论如何,给我塞严实了!”
其他人都告饶说苏公公饶命。
偏李氏还在那边端着架子:“你不过是个奴才而已!凭什么让人来压我!”
“就凭你我都是奴才。”苏培盛抄着袖子,神色的恭谨的,嘴里头却不饶人:“咱们俩没什么尊贵卑贱的。都是一样伺候主子们的,做错了
事情,自然要受罚。”
说罢他神色一整:“动作快点!怎么还能听到她们的声儿呢?塞牢了!”
虽说苏培盛年岁不太大,可是这股子气势着唬人。
围观的太监丫鬟们不敢大意,齐齐上去,塞嘴巴的塞嘴巴,架胳膊的架胳膊,到底是把那四个人给制服了。
也不知是谁拿来了几截绳子。三两下又把人都给绑住。
屋里一阵呜呜呜的挣扎声过后,六个争吵不休的女人这下子都安静下来,只留着身子在扭动,想说话却是不能了。
苏培盛点了金字头的几个人:“看好了,今儿可别让她们跑出来闹腾。福晋有孕,受不得惊吓。”
“那过了今日该怎么处理才好?”金双多问了句。
苏培盛:“晚上四爷回来的时候我问四爷一声。”
这就是彻底把福晋撇出去,不让福晋为此费心的意思。
其他人了然,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头也不由得对苏培盛另眼相看起来。
这小太监平时不声不响的看着像是个易相处的,没想到做事那么有主意。
·
天气渐冷。
太阳升起得晚了些。
今日朝政不多,议事的时间短。胤禛下了朝后,天色依然不是特别透亮。
和同僚们寒暄几句后,他本打算离开,又见胤祥正在旁边的路上朝这边望过来,便朝十三弟走了过去。
上朝的地方距离学堂并不近,胤祥过来这一趟显然是专门来找他的了。
周围不时有官员打着招呼。
胤禛一一礼貌
回了,行至远处的月门旁,寻到胤祥:“你怎的这个时候过来了?夫子们不问你话吗?”
皇阿玛对他们的课业要求很严格,不准他们随意地逃课也不准他们随意地顶撞夫子。
这个时候还是上课期间,胤祥擅自离开是一定要挨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