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好的,是我太低估他了。”孝川这方面的聪明倒是与生俱来。
这么一说除了孝恒、婉仪和小鱼外其他人倒信了,特别是燕春妮,听到这里反倒是责怪起孝谦来。“孝谦啊,你明知道这客人不好应付还让我们孝川去?难怪昨晚回来醉醺醺的。”
孝川也心虚听到母亲这么说忙说道:“娘!三哥是为了历练我,你可别怪三哥!”说着就扯了扯母亲的衣袖不让她再说下去了。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吃了几口粥,孝谦说道:“爹!丹霞镇定的一百担粘米我打算自己送去。”
“不过一百担,让老赵送去就行了,何必自己去呢?”金如珍心疼儿子不愿让他出远门。
“娘,这是丹霞镇第一次向我们购买粮食,我去一来是表示尊重,二来也是想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的客源。”
钟进贤点着头,心里很赞同孝谦的做法,但碍于他还在为他抗婚的事情生气,所以只是淡淡地说道:“既然这样你就去吧。”转而又对金如珍道:“让他去吧。”
婉仪一边喝粥一边冲着孝谦笑了笑,心想着:这个小子,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一样!
吃过早饭各自做事去,孝谦先走,没多久孝川就赶了上来。“三哥......谢谢你刚才帮我。”他道歉道:“昨晚我还说你,实在是......”
“你呀,收收心吧。老婆大着肚子那么辛苦,就算你不喜欢也看在她帮你生儿育女的份上对她好一点嘛。”孝谦本想劝解孝川,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在孝川眼里是小鱼之前的情郎,这么说或许会激怒孝川,于是忙又补充道:“小鱼可以说同我们一起长大,好歹也有些感情在里面,过去的种种都已经过去,如今她是你的妻子,我的弟妹,一切都已经是事实不容改变。大家就各安本分地过好日子吧。”
孝川疑神疑鬼地看着孝谦,虽说他不喜欢小鱼也不至于吃醋,但面子他还是要的。孝谦的魅力远在自己之上,看飘香院里那些姑娘对待他们兄弟俩的态度就知道了,可现在孝谦说的也真切,再加上刚才他帮了自己,倒是让孝川有几分动容。“三哥,你跟小鱼......”
“你总是想着这些做什么?”孝谦看到孝川质疑的目光就来气,他无奈地说道:“她是你的妻子,她同我是否清白你最清楚!你又何必对过去耿耿于怀呢?你这么对她,她不好过,你也不好过!将来你们的孩子更不好过!你不能喜欢她,那也至少尊重她嘛!”
孝川碍于刚才孝谦帮自己解围的份上也不好多说什么,但心里倒是嘀咕着其他。小鱼虽然是清白之身,但难保心里不惦着过去的情郎。看看孝谦又不敢作,只好点头应承。
“说什么呢?”孝恒也赶了上来,看到他们俩站在街角说话便走了过来。
“没什么。”孝谦笑呵呵地说道:“闲聊几句罢了。”
孝恒斜眼看了一眼孝川,心下实在气愤,于是瞪了他一眼道:“别以为能骗得了人,好你三哥帮你兜着!都快当爹的人了,还这么不知轻重!再有下次,就算你三哥帮你,我也不会沉默不语!听到没有?”
“听到了。”孝川越来越觉得这个平日里总是和和气气的大哥对自己的态度越严厉了。
来到铺子里,伙计们正在打点送去丹霞镇的一百担粘米,孝谦特地让人准备了油布以防春雨不期而至。打点好一切后就等次日上路了。
孝谦带着人去了丹霞镇,送完了货就打人先回来,并带口信说自己在丹霞镇还有客人要见。独自一人匆匆安排了同新客户的洽谈后就骑马径直往三十里外的西霞镇去了。他到了之后并没有直接去找意沛,毕竟总是找借口过来探望会招人怀疑,小叔子关心嫂子,也不止于那么频繁。于是他以嫂子季婉仪的名义写信给意沛,落款的地址也是桃源镇。然后给了邮差三个光洋,让他送去了岑家。
意沛接到信还真以为是婉仪寄来的,打开一眼便吓了一跳。信里约意沛到西霞镇镇外城隍庙庙后的一处林子里见面。她看完信后就立刻将信烧了,虽然心里惦念他但这样的见面方式着实让她胆战心惊。
意沛在娘家毕竟自由很多,同哥嫂说了想出去走走就去了城隍庙。她没有直接去林子,先去了城隍庙拜了拜,一来是为了掩人耳目,二来也是先去忏悔自己的行为。来到庙后的林子,还没进去就谨慎地四下看了看。私会,是一种违背伦常的事情,但为什么明知不该却又来到这里?恐怕也只有深陷情海的人才知道了。
刚进林子,意沛找不到孝谦的踪影,这林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也没说在哪里怎么找?正当意沛苦寻无路的时候,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意沛”,这是孝谦的声音。顺着声音看去,就看到孝谦从一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双手插在褂子两侧的口袋里,冲着她笑着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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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又......”意沛还没问完,就被孝谦一把抱在怀里,他的温柔总是那么难以抗拒,也是融化意沛心里一层层冰层的阳光。“多危险呀......如果被人知道,你就麻烦了......”如今她更关心的是孝谦的处境,他总是这么冒险地过来,如果有一日......
“我好想见你!”孝谦在她耳边动情地耳语着,“这段时间我好累,累得有点无法支撑。再不见到你,我怕我没有动力支持下去了。”孝谦说是事实,为了他们的将来,他瞒着全家努力着。每次都要找借口去省城,又怕被人现,这种遮遮掩掩的行径和他们的感情一样让人感到压抑和沉重。来回的奔波再加上心里的隐瞒,就连睡觉他都怕自己会累得胡言乱语,若是再不见一下这个给他动力的女人,孝谦真的会支持不下去。
意沛自然不知道孝谦到底在做什么,但她知道他一定在努力。她由他抱着,希望这样能安抚他。“孝谦......如果能避免,就尽量不要来找我吧。”他们牵着手走向林子深处,一边走意沛一边说道:“我担心你过于频繁的过来,会让我哥起疑。”
“我也考虑到这个,所以才没有直接登门。”孝谦为自己的聪明感到骄傲。
“可你是钟家的三少爷,西霞镇很多人都知道你、认识你,而你却不一定认识他们。”意沛担忧地说道:“若让他们注意到我们......”她停下脚步哀求地看着孝谦,“我不想你冒险,知道吗?我宁愿无时无刻地想着你,也不愿意无时无刻地为你担心。”
孝谦撇撇嘴,觉得意沛说的有道理。“嗯~~你说的对,是我太鲁莽了。”他略有失望,要知道唯一支持他勇敢走下去的人就是她,而她则为了他的周全不让相见,这样的结果很正确但又很无情。他松开她的手兀自走向前,他不想把自己承担下来的压力说出来,那些细微末节的考量更加不想让意沛知道。他转过身看着意沛,突然温柔地笑了,“我应该听你的话,在你没有回钟家之前我不会再来找你。”他走到意沛身边,双手握起她的双手,“那么这次让我多看看你,希望能支撑我直到你回来。”
意沛听着难受但也感动,她主动地靠在他的胸膛,道:“我很怕回去。但因为有你,我也期待着回钟家的日子。孝谦,不要为我太过冒险,我会怕,怕失去你......”她抱紧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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