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带着一身狼藉快走出了总部的办事处,一路上自然是受到了不少瞩目。
我真的懒得管这些人的眼神,只想着先回家把大衣换了,上面全是茶渍和血迹。
执行官的制服大衣就这点不好,全白、还有大毛领,很难洗……
“玛利喀斯大人,谢谢您肯……”我的属下们也跟了过来,低着头将手帕递给了我。
“没事的,不是说过了吗,不能让母亲知道你们失职,不然你们必死无疑。”
我闭着半边眼睛接过手帕,继续说道:
“接下来交给母亲的任务详情报告上你们也这么写,就说是米哈伊洛夫突然挑衅玛利喀斯,导致他失去理智致使任务目标死亡。”
“那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属下继续问道。
“等我受完罚再说吧…事情还蛮多的,一项一项来吧……”我将巾帕叠好,准备擦拭额头上的鲜血。
真是倒霉的一天,好想下班好想回家。
我想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安安静静的画画,画我的人偶。
我想和他说话。
我轻声叹了一口气,站在原地,微微仰起头擦拭着我额头上的血迹。
白色的方巾遮住了我的半边眼睛,额头上的鲜血瞬间染透了方巾,我的右手被鲜血浸湿了。
我眺望上空,正中央的白色高塔总能遮蔽住冬日阳光投射下的光,女皇的居所正在此处。
雪山上的阳光……好刺眼。
我半眯起眼睛看着那白的太过耀眼的光晕,那一圈又一圈的光环反射出更加微弱的五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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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我也抬头仰望过什么。
稻妻冬日的天空倘若是一片晴天,那每当冬日下雪之时,雪花落下,一片冰晶蔓延至大地凝结湖泊。明朗天空上的云层只剩下白雪的注视,也如同现在这般耀眼。
只不过。
现在这种白光所折射下的天气,并不比曾经的那片土地要好。毕竟那片土地拥有着我数不清的美好回忆。
“下午好!玛利喀斯大人!”
不远处传来问候声。
什么屋漏偏逢连夜雨……
好累……为什么还要和人打招呼?
我将带血的巾帕塞进我的脏大衣口袋里,调整出工作所用标准笑容,转身回应。
“下午好,安德烈尉官。”
我笑眯眯地向他问好,准备再说一些问候的话。
可是。
我。
已经。
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了。
我揣在兜里的右手已经下意识攥紧了巾帕,我的手指再次挤出了巾帕上的鲜血。
是他。
为什么。
为什么是他?
站在安德烈身边的那个人,哪怕他换了衣服、戴着有宽大帽檐能遮住面容的市女笠。
我都知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