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书搁着福袋摸了摸,里面的东西硬邦邦的,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好奇心驱使下,她还是打开了这个福袋。
“!”
福袋里赫然躺着的不是它物,而是一块玉玺。
季疏书惊了一下,心理安慰自己这是个伪造的,可在下方的刻印打破了她的安慰。
倘若这个是真玉玺,那宫里的假玉玺为何没人发现,可是任季疏书怎么想,也想不通五公主究竟是怎么拿到的。
她又看了几眼,把玉玺重新塞回去,装作自己从来没发现的样子,将盒子放到了床下。
西域处于大漠中,四周辽阔。
身在西域,获得情报就有了局限性,若季疏书不亲自去中原一趟,很难得到最新的消息。
她喂养的骆驼得了病,很难再跑那么远,思考了一番,她得出个办法来。
季疏书躲在一处,等着下人给骆驼们喂完草料,她钻进棚中,找了一圈才找见母亲的那只骆驼。
骆驼不亲人,她驯服了好久,驯到月亮都出来了,才终于坐到骆驼的背上,握紧了缰绳,朝着大漠入口奔去。
今夜,梧桐庄分外热闹,人人举着火把,在空中挥舞着。
季铭玉是第一次参与这种活动,穿上当地村民准备的节庆衣服,身边是小孩子们欢笑着手拉着手跳舞,过了一会小孩子们绕成一个圈,把季铭玉围在里面,其中看起来年龄大一点的小孩说:“问你一个问题!答对了就放你走!”
季铭玉想了想,应该类似于城中的猜灯谜,也没有拒绝。
“一条舌头长又长,两只耳朵动又动,梧桐树下去喊它,没有肉来没有汤,是什么?”
从没听过这种谜语,季铭玉自然答不出来,围在他身边的小孩果然没有把他放开,嘴里一遍遍说着话,一直是那一句话。
“答不上来,它会不高兴,你要受到惩罚。”
突然空中炸起一片片烟花,小孩子们都抬头去看,一时忘记了圈住季铭玉。
寻了个空挡,季铭玉从他们身边挤了出来,走到虞靳淮的身边。
“那几个孩子是不是问你谜语了?”虞靳淮问,在刚才他就注意到被小孩子困住的季铭玉,只是他以为季铭玉能答出来。
季铭玉蔫蔫的,但还是回应了虞靳淮,只是回应的方式只是点点头。
“师尊,那个谜语的答案是什么啊?”
“狗。”
“狗?”
“梧桐庄以前遭遇过特别严重的旱灾,哦,那个时候还不叫梧桐庄,叫布庄。”
虞靳淮抬头看着天空上的烟花,烟花炸开时,是一只狗的模样。
一条长长的舌头,两只立起来的大耳朵,就绽放那一时,下一秒又散去了。
“他们以前做布?”
“不是,种薄荷的,他们不认字,”
“为什么后来叫梧桐庄了?”
“有一户人家,他家里的狗跑到庄子外头,回来后嘴里叼着一袋梧桐树种子,那户人家种下后,发现在干旱环境下,稍微洒点水,种子依旧能发芽,大喜,但是后来那狗到了年龄,还是离世了,主人家把它葬在第一棵梧桐树下,就是现在中间的这棵。”
科普时间被一位村民打断,他拿着三个火把,给了他两人,指了指在人群中心的季游,招呼着他俩一起去。
“师尊,他们以前种薄荷还能摘了去卖,种梧桐,不就断了与外界的贸易了?”
季铭玉被虞靳淮牵着,往人群中走去,无奈心中实在好奇,还是问出了疑问。
入城
祭典正在进行,中央区域传来村内老者们的歌声,那是一首当地的古老歌谣,夹杂着的方言晦涩难懂。
季铭玉的好学,虞靳淮有目共睹,现在正处时候,他也乐于回答季铭玉的问题。
梧桐树上的叶子无风自动,季铭玉聚精会神看着正中间的梧桐树,随着歌谣开始,他隐约中看见了梧桐树下有一道影子跑向那几位老者身边转圈圈。
“梧桐庄的人中,有人学过医术,知晓了梧桐可以入药,将这种发现告知了其他村民,直到现在,这里会医的人京城中还多,”虞靳淮和季铭玉的手是一直牵着的,即使彼此都知道对方不会离自己远去,可两人刚陷入一段感情,心里想着的都是和对方近一点,再近一点。
古老的歌谣唱到了尾声,祭典开始了最后一个流程:摆贡品。
【梧桐树下去喊它,没有肉来没有汤。】
梧桐树前是村民们早早布置好的桌台,台面上摆了六道骨头汤,牛羊猪肉占多数,也有几人摆上野兔肉的。
村长手中握有一金铃,每摇晃它一下,桌台上的汤就空一碗,金铃响了六声,六盘碗里几乎什么都不剩了。
“这就是那句谜语的没肉没汤?”季铭玉第一次见到当地民俗成真的情况,他看见那道影子的肚皮变得鼓鼓囊囊,走回梧桐树下,影子逐渐地变得更加透明,直到最后,就连季铭玉也看不见了。
“没错,如果金铃摇完,六盘骨头汤剩下几碗,剩下来的需要在这颗梧桐树的四周摆好,供给那条狗饿了继续吃,一般两三天后,剩下的盘子也空掉,”虞靳淮说道,他曾经游历的时候,恰巧经过此处。
那时这里刚开始经历干旱,整个庄子都陷入了绝望的气氛中,太阳毒辣,饶是虞靳淮有降暑的法术,也是热得难受。
某个村民想把家里的看门犬卖掉换点钱,虞靳淮算出这条看门犬命不该绝,硬是拦下了他。
过了几日,这条狗出了庄子,主人家心里气愤,冲着虞靳淮发了不少的脾气,虞靳淮全都受下,向主人家说明,这条狗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