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才是他们的家,这侯府,不过是个过去的栖息之地。
“公子。。。”方来?一路小心翼翼的跟着江书?砚往外走,看着那?伤口还在滋滋冒血,忍不住劝道:“先去李大夫那?里赶快把伤口包扎了,可不能留下伤口。”
然而刚一出府,江书?砚走的方向却是医馆相反的方向,是回江府,他自己?府邸的路。
“公子,你要破相了郡主会不喜欢的!”方来?大着胆子怒道。
他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明显感觉到他心情更差劲了,但当务之急也只?能借用郡主的身份让他家公子先将那?吓人的伤口解决了。
他不是在胡说,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真的会留伤疤的。
“难道公子想顶着这么个伤疤去看郡主?”方来?再一次搬出明珠郡主。
终于,江书?砚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没开口说话,但动?作表明了一切,总归是奔着医馆的方向。方来?沉默的跟在旁边,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跟着公子,不让他一个人。
若是郡主在就好了,公子就不会这么难过。
霍真真骑着马一口气直接冲到霍府,翻身把缰绳扔给守门的就朝里跑去。
春兰和周平相视一笑,一同解开马背上的行囊,慢悠悠的往里走。
霍真真分奔着往霍老夫人的住处跑,自从听了聂晁的故事,她想要知道的心早已到了巅峰。
“祖母在吗?”她一路小跑,一路问着路过的丫鬟侍从,得到的全是点头?。
也是,祖母本就一直深居在后宅,应是不会有事外出,半盏茶功夫,霍真真终于跑到了地方。
她先停在原地,将肩上的披风解开,交叠整齐的放在石桌子上,然后透过院落里的荷花缸子里的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发簪。
刚心满意足的抬起头?就看到站在门边脸上满是笑意的霍老夫人。
霍真真眸光微顿,脸上浮起一抹红晕,有些害羞的捏捏手?,乖巧道:“祖母这是看了多?久?怎么都不出声提醒我一下。”
霍老夫人嘴角噙着笑意,爽朗道:“我孙女整理下仪容有什么好害羞的?这全全乎乎的回来?真让祖母开心,快进屋给我说说这一路的事情。”
霍真真眸光闪了闪,脸上的笑容短暂的凝滞了一下,很快又?笑着道:“那?是自然,孙女这一回来?就赶快来?拜访祖母,生怕耽误了。”
她之所以一到府外就朝这里冲就是想要在祖母没能反应过来?之前先发制人,可现下的情况却和她想的不一样。
像是早预料到她要来?似的,祖母一早就是在这里等她,并没有任何躲闪的意思?。
霍真真面上冷静,心里在不断的思?索如何将事情引出,当初她走之前祖母不愿多?谈,如今聂晁已经将所有事情诉出,是不是结果就不会不同。
她刚要张嘴,就听到老人长叹了一口气。
霍真真抬起眸子。
“真儿,急什么,无?论何时何地,越是想要知道某件事,就越不能露出慌乱和着急的神色。”霍老夫人提点她,神色依旧温柔,只?是说出的话却有几?分肃杀之气:“军中将领亦是如此,定要不动?如山,情不外露,让任何人都琢磨不透。”
“你的冷静才能带领军队活下去,你要永远记得,身为将领,万不可冲动?!切忌焦躁。”
霍真真的心静了下来?。
她端坐直身子,垂着眸子端起面前的青花杯小口抿着,入口的苦涩瞬间浸润整个口腔,随之而来?的是浓郁醇香的甘甜回味。
一整杯茶被?她喝得只?剩个底儿的时候,这才放下杯子,认真的看向霍老夫人:“祖母,孙女明白。”
人生便入一盏茶,是苦是甜,是好是坏,只?有亲自经历的人才有资格评判。无?论她多?急于为聂晁找说法,也不能先入为主的认定整个事情都是他人的过错。
霍真真彻底冷静了下来?,她不急于问那?些过去,反而朝霍老夫人谈起父母:“许久不见爹娘,也不见他们给过一封书?信,是不是快要把我这个女儿忘了?”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