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音桐跟她一样,都是一身休闲套装,眼下乌青,哈欠连连。
“没?睡好吗?”她问。
“几乎没?睡,打游戏忘了?时间。”秋音桐回她的时候眼睛都没?怎么睁开。
餐厅内处处洒落着晨光,清新的空气在周围流淌。
傅霄则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牵着秋熹苓一前一后进来。
入了?秋的清晨已有几分?寒意?,秋熹苓素净的白衣外搭了?条蚕丝凹凸纹理的披肩,脖子上长串苍绿的翡翠随着动作左右摆动着,不经意?间显露出?来的韵味让人心神为之一颤。
“姑姑、姑父早上好。”
“叔叔阿姨早。”
陶青梧和秋音桐异口同声打招呼,秋熹苓藏住眼里的倦意?,微笑着回以早安。
几个?人入了?餐厅,傅庭肆已在桌前用餐,也是西装笔挺。
在看到傅霄则和秋熹苓来了?以后,秉持着惯有的餐桌礼仪给两个?人斟了?茶,面上没?有多余的情绪,“爸,妈,早上好。”
秋熹苓用完茶瞥了?一眼对面的傅庭肆,总觉得这人的情绪不太?对,谈不上多愉悦但也比往常多了?丝朝气。
她优雅地拨弄了?下耳边的头发,温柔着问:“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九点总部有个?高?层总结会,爸爸也要去,您不知道吗?”傅庭肆撕了?一小块吐司,口吻冷冷淡淡的。
秋熹苓一怔,主位上的人明明答应了?今天陪她去庆灵山泡温泉,一大早孔雀开屏似的来回挑了?好几套衣服,竟不是因为她。
傅霄则滚了?滚喉头,漆黑的瞳眸扫到秋熹苓的身上时染上宠溺,“去走个?过场,这衣服是穿给你?看的。”
陶青梧觉得牙酸,很是羡慕傅家的氛围,父母恩爱,儿女。优秀,是她永远都奢望不来的。
她这才?看见桌上放着她亲手做的糕点,被切成小小的摆放在瓷盘里,硬生生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秋熹苓喝了?口浓汤,细长的叉子伸了?过去,塞入口中咀嚼咽下后不禁道:“陶同学的手艺很好,枣泥很绵密,酥皮很醇香,改天来教教我。”
“阿姨您喜欢就好,”陶青梧看了?眼秋熹苓纤长的手指,摆明了?十?指不沾阳春水,平时或许最多插插花,又道,“您要是想吃可以让音桐告诉我,我再做给您。”
周围候着不少人,陆管家始终站在秋熹苓的身后,忽地想起什么提醒道:“夫人,厨房的人早上告诉我,陶小姐做的糕点被人拆了?,少了?三块。”
秋熹苓抬眼,对面的傅庭肆动作顿了?一下,被她迅速捕捉到,继而会心一笑,“然后呢?”
陆管家还没?来得及出?声,鹤叔心上绷紧,下巴略微抬起,“夫人,是我拆的。”
傅庭肆放下手中的筷子,磕在瓷碗上。
“陶小姐做给我的,我吃完了?,就又去拿了?三块,望夫人莫怪。”鹤叔扫了?眼傅庭肆垂在身侧紧攥成拳的左手,面不改色地替人担了?下来。
秋熹苓总觉得傅庭肆这幅面无愧色的样子有些招人烦,僵硬着扯了?抹笑,“我还以为秋榭园的厨房何时进了?会偷吃的老鼠。”
被冷嘲热讽称为“老鼠”的傅庭肆依旧冷着张脸,跟平时一样在餐桌上惜字如金,只是漠然地挪了?下面前盛着糖油饼的盘子。
陶青梧早就盯上了?那盘糖油饼,隐在角落里连续吞咽了?好几次口水,在眼前的葱油饼被换掉后立刻执筷夹了?块。
秋熹苓发觉坐在秋音桐旁边的人乖巧地用着餐,全然没?注意?他?们这边,暗暗在心里着急。
这臭小子对小姑娘绝对不简单,可如此端着什么时候才?能有下一步。
她拧起眉,低低地唤了?陶青梧一声,“陶同学今年多大了??”
陶青梧登时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答:“二十?一。”
这么小?
秋熹苓暗自?惊诧,迟疑之下又问,“有男朋友吗?”
陶青梧有些震撼这话题怎么转得这么奇怪,“没?有。”
那可太?好了?。
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在喉间滞住,她思绪一转,“阿肆的表弟是京美的优秀毕业生,开过好几次画展,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陶青梧还恍惚着,根本?没?听出?秋熹苓话中藏着的用意?,“服装学院和美术学院离得远,平时接触不到,应该不认识。”
秋熹苓还想接着说,被傅庭肆打断。
他?垂着双眸,嗓音沉着,听起来却有些温和,“秋女士,别乱点鸳鸯谱。”
“臭小子,拆穿我。”秋熹苓一噎,自?顾自?地笑骂了?一句。
傅庭肆用餐很快,拭完嘴角后抬腕看了?眼时间,冲着秋音桐催促了?一句,“动作快点,别误了?时间。”
秋音桐一直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吃饭时动作又慢又软,含糊着应了?一声。
回学校的路上,依旧是陶青梧和傅庭肆坐在后排。
在副驾眯了?一半路程的秋音桐终于彻底清醒,滑动手机发现屏幕通知栏弹出?的时间提醒。
她从后视镜看了?眼傅庭肆,语调软绵绵的,“哥,你?之前送过我一套颜料还记得吗?”
傅庭肆:“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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