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寺隼人曾经对沢田纲吉的这种特殊“关照”深恶痛绝,因为他万分厌恶看到自己的生父对自己露出那种谄媚讨好的嘴脸。
可他现在却万分地感谢和理解。
他已经完全地明白了,身在米兰,却依旧能大方地和彭格列达成交易的bianchi家主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鄙视看轻的对象。
而从这样男人的手里将自己要过去的沢田纲吉,一定许诺出去了足够的代价。
现在,自己要以亲生儿子的立场,去讨要某些东西了。
哪怕代价是未来一生的束缚。
碧洋琪……姐姐,已经替他承担了太多年。诚然,碧洋琪才是正妻之子,但姐姐在里世界已经顶着bianchi这个名字闯出了属于自己的天下,她本可以随时拥有自由,而不是依旧要听令或者受限于家族表世界的生意。
但狱寺知道,那本该是自己的责任。
无论是音乐也好,还是天文…考古,这些,狱寺隼人之所以能够选择与赚钱不怎么能搭上边的专业,随心所欲地选择自己的人生,正是因为有沢田纲吉和碧洋琪(或许再勉强加个夏玛尔)他们的“约束”。
自己现在这个举动或许会浪费掉他们十几年的努力吧……
狱寺隼人嘴角扬起一丝苦笑。
他们一定会觉得我很不懂事吧。
又冲动。
就像急着证明自己一番的青春期少年。
但是,他非做不可。
这是狱寺深思熟虑后的考量——同时也参考了那个世界的自己的经历。
为什么那个狱寺会被专门指派负责意大利全境的事务?他明明就是机动性最强的岚。
是因为除了六道骸,没有人比他更熟悉北意的里世界了。
对那个狱寺隼人来说,如果他最痛恨的血脉能帮助到纲吉,那他就没有一秒时间犹豫地去做。甚至没有让彼时还有些稚嫩,对意大利、对地下世界还陌生的纲吉感到为难——早已获得过九代邀请成为彭格列干部却又拒绝了的sokgbob,就这样安静地接下了这块最棘手也最微妙的位置。
与负责亚太地区的云雀恭弥,欧洲的六道骸,南美洲和非洲地区的笹川了平,北美和大洋洲的山本武,他所管辖的地盘可以说是所有人之中最小的,而且就在boss的眼皮子底下,甚至有不少人对他旁敲侧击是否是因为他的出身让年轻的教父心有忌惮。
可一向脾气颇为暴躁的岚守每次都会义正言辞的纠正这种说法,解释为这是天子近臣才会拥有的待遇。
他总是说,地盘再大有什么用,要是有朝一日被首领遗忘了存在怎么办?
——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左右手该做的事情。
狱寺隼人自知现在的自己还远远无法与那个自己相提并论,对里世界也不熟悉,可他也并不是笨蛋。
只要是有人聚集的地方,这世上很多规则就都是共通的。
狱寺隼人心平气和地以儿子的身份——甚至是做好了bianchi家族下一任接班人的思想准备(当然,前提是确认了老姐对这个位置没有意思)和自己的生父密谈了一夜后,确认自己至少获得了他目前想要知道的情报。
“其实这种事……”老bianchi在送自己儿子出门时犹豫的搓了一下手道,“在北意稍微关心一点政治的可能都听说过……也都能猜的到吧。南意也有很小一部分表世界的人参与其中。两年前、自从那位……身体不太康健开始,这种势头就愈演愈烈了,他……应该心里有数,没有直接发难不过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