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捏紧终端,脸色苍白,看向深深拧眉的凯因和沉思中的赛厌,不止是他们,连莱昂与海德温都同他们聚在一起,再一次联络陛下失败后,少年们的脸色难看得简直能滴出墨来。
“连你也联系不上陛下么,奥托?”海德温耿直而平静地询问道。
“你们也知道兄长的性格,他在处理公务的时候就是与世隔绝的啊,更何况这次还是跟叛军有关,他只会心情更差,搞不好迁怒小芙怎么办。”
“虽然我知道你是关心则乱,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你一句,奥托,陛下并不是一位无缘无故迁怒于别人的君主。”赛厌无奈提醒道。
“可小芙现在在他眼里也不是无辜的啊,可恶,我可怜的小芙,明明就是被绑过来的,连一次面都没见到,就这样被当成嫌犯关到兄长那里了。”
奥托低落地挠着金发,喃喃道,“低气压的兄长真的十分可怕,你们不知道,光是精神上要承受的压力就很大了,小芙那么柔弱,怎么可能……”
与此同时,伴随着亲生兄弟的揣测,历经数日解决完军务,终于从外星归来的金发帝王烦躁拧眉,踏着沉重的步伐,军靴凌厉,如席卷的火焰一样径直走向营地深处。
皇帝的
所居地灯火通明,凡是君王所过之处,侍候的仆人便纷纷躬身退后,如果不是礼仪所限,隶属于阿斯加德的仆人们甚至想要下跪请罪,只求君王收回他的怒火。
近身的侍从小跑着跟从皇帝,随后恭敬俯身,目送帝王进入寝间,等到房门阻绝开那道高大而威严的身影后,有侍从心惊肉跳地吐出一口气,而另有侍从却看向门口,内心有些担忧。
他们没有忘记里面住着一位Beta少女,比起陛下,她住在这间寝间的时候更长。
……那么柔弱可爱的孩子,怎么可能……
迷迷糊糊中,夏芙蜷缩在床铺上,感到有个粗糙温暖的温度贴上自己的脸颊,她这几日都是独自睡觉的,可从克拉斐尔回来后她便有些奇怪,总感到内心低落空虚,想要有人来陪伴自己。
然而她还要等皇帝啊,要有人陪是不可能的事,最多去找仆人们聊聊天罢了。
于是好几个日夜,她心里都感到缺失一角,强迫自己进入睡眠,此刻在寒冷的梦境中触及到火焰,她忍不住就向热度来源靠了过去,像是害怕孤独的小孩子。
“您、您……回来啦。”
在克拉斐尔时,夏芙记得,陛下也曾这样摸摸过自己,好温暖,她很喜欢。
多摸摸她嘛。
意识昏昏沉沉,她没醒来,却下意识地冲神情慢慢缓和下来的青年露出一抹满足的甜笑。
弗雷德里希坐落在床沿处俯身,红眸平静地看着
她,随后淡淡“嗯”了一声,因处理叛军而燃烧的恶念与沸血悄然在她温暖的笑容里散去了。
就像在克拉斐尔的那三天,她只要在身侧,便能消去他心中的烦躁与不适。
动乱的星球充斥血腥与火焰,叛军疯狂极端,大臣、将军畏畏缩缩不敢露头,无能且愚忠,那段时间,弗雷德里希只在她眼里看见过帝国和平的影子。
“你一直在等我回来么,小猫。”
他摘下手套,指腹缓慢摩挲着少女柔嫩的脸颊,似乎觉得触感不错,他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像是把她的圆脸当成了某种解压玩具。
事实证明,捏脸的解压效果确实不错,起码弗雷德里希的语气愈发平和了。
“是哦,”夏芙闭着眼,就算脸有点痛也没有抱怨,软软又迷糊地对他说,“因为一个人好可怕,想要人陪我……”
“大胆,”皇帝眯起眼,慵懒而又随意地训斥一句,又捏了她一下,“难道是想让我陪你睡觉么。”
“对呀。”
“……”
处理克拉斐尔的事务从最开始直到如今,弗雷德里希每日的休息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
这几日他早已形成固定的作息,这个时间本不该入眠,然而得到少女如此诚恳直白的邀请,弗雷德里希并不介意地陪伴在这惹人怜爱的小猫身侧,就当是之前那次意外对她所做出的补偿。
还有令自己心情放松的奖赏。
当然,他的恩赐不只这些,然而这却是
需要等她醒来,与询问她愿不愿同自己前往皇宫后一同提及的事了。
“那么柔弱的小芙少女,怎么可能应对得了兄长陛下的怒火啊!!”
与此同时,皇帝寝间外,少年们的聚集处,同时响起了一道来自金毛的哀嚎与一道来自侍从无声惋惜的心音。
越想越觉得小芙现在的情况好不到哪去,奥托来回踱步后,烦躁地拿手臂锤了一下墙壁,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小芙现在狼狈凄惨,身上带着被审讯的伤口,一个人躲在监狱角落默默哭泣的模样。
“别害怕啊,小芙,”他越想越心慌,忍不住喃喃道,“我一定会去救你的,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