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点头:“当然。可你不至于是想让我去找一块能做棺材的木材,然后试一试到底是不是千年不腐吧?”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庞统回答:“那到不用。我只是想研究一下而已。不过要是能带回整块木材,倒是会对研究有更大的帮助。”
展昭没有问庞统究竟想研究什么,因为这个问题并不在自己的兴趣范围之内。或者应该说,庞统如果会直接了当的告诉自己研究的内容,刚才的回答就不会是这个答案。无论如何二十来年的兄弟,自己还算是了解表哥这个人的脾气。
“可是阴沉木有很多地方都有啊?”公孙策替展昭不平。不过他好像并没看到从展昭的脸上,有那种上当受骗之后的气愤或懊恼感。
庞统朝公孙策笑了笑:“可是没有其它产阴沉木的地方有不死的传说。”
公孙策无奈地翻了庞统一眼,而后扭头问展昭:“你真的要去?可是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白玉堂又不是神仙。”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曾经说过“没有前途”这四个字而对展昭产生的愧疚感。公孙策就是很不希望这个“弟弟”有危险。
展昭笑了:“我也没有打算什么都靠他。”
公孙策咧了下嘴:“我觉得路上你们需要多沟通沟通。”
第二次跟白玉堂见面,是在去火车站的检票口。
直到离检票结束还有十分钟的时候,白玉堂才出现在展昭面前。
看着白玉堂的身后只背了一个简单的背包,展昭有些头疼:“赶紧上车!其它的车上说!”
白玉堂没有反驳。他看着展昭拎着两个行李袋子往检票口走的模样,笑得很开心。两步凑到展昭身边,问了一句:“看你这小身板儿,我给你拎吧?”
展昭扭头看了一眼身边这个满脸都是得意笑容的家伙,哼了一声:“不劳!”帮忙这种事是要怎么问的吗?
“真是好心没好报!你乐意费劲,白爷还不乐意看着费劲呢!”说着,白玉堂伸出手,没费劲儿就把展昭的两个行李抢到了自己手里。
手背包袋勒得生疼,再被白玉堂这么突然一抢,展昭觉得手指头差点被拽掉。所以恶狠狠地瞪了白玉堂一眼。丝毫没有因为这个人帮自己减轻了负担,而有丝毫的感激。
火车自北向西南方缓慢地开始开动。虽然没有人来送,展昭却还是像很多人一样,扭过头看着站台的方向,看了很久,直到火车站消失在了视线,他才收回目光。
白玉堂从上铺上跳下来,然后坐在展昭对面的铺上,看了看窗外。“你看什么呢?”
展昭看了他一眼:“没看什么。你还是别占别人的位置。”
白玉堂不但没有听展昭的话站起来,反而直接躺了下来。“还指不定到哪个站才能上来人呢。你穷操这个心干嘛!”
决定不再跟这个“无赖”沟通,展昭从包里拿出了笔和本子,然后脱掉鞋,将自己缩在卧铺的犄角。展开本子,开始低头边想边写。
车在逐渐加快着速度,白玉堂也因为实在觉得太无聊,而不得不再一次挑起话题:“我说,你刚才不会是看有没有人来送你吧?家人?还是女朋友?”
展昭停住笔,抬头看了一眼白玉堂,给了他一个“你好烦人”的表情,然后继续低下头没有回答他一个子。
在白玉堂有生以来的记忆里,他好像还不记得有谁敢这么对待自己!既然这小子不理自己,那自己就有必要让他觉得更“烦”!“不过听说你现在好像只剩庞统这么一门亲戚了。而且看你这副德行,成天就知道写写写,哪儿有女人能看上你!不会是有没有人,有点伤感吧?”
“白玉堂,你觉得有意思吗?”虽然是很找打的话,展昭却并不想发火。他只是看着白玉堂那副审视自己的表情,和嘴里讨厌的腔调,心里隐隐有一些难受。
“没意思吗?”可他白爷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所以听到展昭终于开了口,他笑得很开心。
展昭也笑了:“我是父母双亡,我是只有庞统这么一个亲戚。我是没有过女朋友。那又怎么了?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从来没有发觉,世界上会有这么让人讨厌的家伙!
“的确没有关系。”白玉堂虽然没有在展昭的脸上看到伤心,却还是能发觉自己的心里有一丝不愿意承认的愧疚。
因为没有关系。所以小小的空间里再一次寂静了下来。
因为没有关系。所以当白玉堂偶尔看向展昭再一次低垂下的眼睛时,只是动了几次嘴角,却难得忍住了性子,没再开口。
展昭醒来的时候,发觉白玉堂正坐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你干吗?”
白玉堂把手里的饭盒举了起来:“天都黑了,你是不是也该起来吃饭了?”亏自己难得大发善心亲自去餐车买盒饭,这小子却一副看到了贼的嘴脸!
看了一眼车窗,展昭才能肯定白玉堂没有说谎。迅速坐起身,接过饭盒,当然不会忘记说一句:“谢谢。”
白玉堂并不是个聒噪的人。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探险,最长的一次足有两个月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没有理由两个还算是同伴的同路人坐在一个卧铺间里,却一句话都不说的吧?“展昭,你每天都这样不按时吃饭?”
难得白玉堂肯说出正常人类的话题,展昭回答:“不一定。如果写的很顺的时候,就会忘记吃饭。不过那样也不会觉得饿。”
低头审视了一下展昭的身材,白玉堂撇嘴:“你还真是敬业啊!”
明显带着贬义的“恭维”,让展昭瞥了白玉堂一眼。意思就是你真多余!“盒饭多少钱,我一会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