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棕旺有一个游仙枕……这个消息直接砸进了白玉堂和展昭的脑袋里。惊讶之余,更多的则是有一些后脊梁冒凉气的意味。能带去一个固定的地方,而那个地方会让这里的人觉得怪异乃至于癫狂……这是否就说明这位李棕旺就是那位已经死去了的李二安?白玉堂此时有些后悔,他真该问问李大安,他兄弟在枕头里面的名字叫什么!当然了,有可能问也白问。
而震惊的同时,展昭脑海里钻出的念头却与白玉堂有些许不同。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开始跟“枕头”有关了起来?
离开云方的禅房。展昭依然在思索着这个问题,直到白玉堂叫他,他这才暂且放弃这个问题。“有事就说。”
白玉堂侧过身,一边横着同展昭一起往院儿门走,一边看着眼前人:“琢磨啥呢?瞧你聚精会神的。”
展昭摇了下头。“过会儿再说吧。”毕竟在寺庙的院落里,有些话不能说。现在倒是不怕有南侠和锦毛鼠的熟人导致穿帮,可要是被人当成疯子也不见得好得了多少。
这样一来,白玉堂也就不好逼问。反正展昭又没说不讲,等一会儿也就是了。反正现在有人在忙着找“游仙枕”的资料,那么自己就更有理由和时间去带这只小猫儿去吃吃喝喝了。
离开知客堂的院门,展昭就停住了脚步。树下站着的那位李棕旺,此时正朝他们满脸笑容,看起来是故意在此等候着。
白玉堂也有那么一瞬的迟愣。甭管现在多么淡定,这个人都极有可能是死在自己眼前的那位,就算说不怕吧,心里边也总有些毛毛的感觉。“过去不?”
展昭略微点了下头,既回答了白玉堂的问题,又是对对面那位笑容的回应。说起来,方才云方大师说起李棕旺也有游仙枕这件事,该不是一时的突发奇想。或许从这个人身上真的可以问到些什么。
拄着拐杖来到白玉堂和展昭面前,李棕旺施了一礼:“二位大人,不知可否同李某聊上几句?”
想不想聊?那还用问!白玉堂打一开始就已经存心想找这家伙透透风了。可是这家伙也忒不开眼,看来今儿的外出计划又得搁置了。所以心气儿这么一不顺,就难免有点儿……口风不善。“你想聊什么?”
李棕旺一笑,略微显得有些尴尬:“对二位大人来说,或许只是些闲话而已。但对在下来说,却是切身之苦。”
白玉堂又问:“那为什么是要对我们说?”
李棕旺的目光从白展二人身上挪到了更遥远的地方,许是天、许是云,也可能是更远的什么所在,总之本就不太有光彩的眼睛里,这会儿除了迷茫就什么都没剩下了。“我也知道这样很唐突,只是难得二位从开封府来到此处,不说包青天如何盛名,二位的名号在下也早就如雷贯耳了。其实这些话也许和开封府中的宝物有些关系,所以我才想同二位说说。或许能解开心结也不一定……”
话一句挨着一句,看似意思清晰,条理却不那么通顺。这时候,不管是展昭还是白玉堂都察觉到李棕旺要说的话肯定跟游仙枕有关,本来他们就没有道理回绝这个“会谈”,话茬子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也就更不可能退步了。
展昭上前半步,伸手对李棕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既然李先生信得过我二人,我俩自然不会推辞。只是此地不是讲话之所,最好移步再谈。”
李棕旺立刻收回目光,笑着点点头,看向展昭的眼里带出了些许感激。展昭和白玉堂觉得此举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自打上了那列火车开始,有哪一件事不是莫名其妙的?
两人被带到边上的院落,才知道这里是寺庙为李棕旺特意留下的居所。看意思,不是每年掏很多钱,就是跟方丈有很深的渊源。不过这些玩意儿对白玉堂和展昭来说都没有关系。他们在乎的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以及他要说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将二人让进房间,李棕旺亲自给倒了两杯香茶。“二位大人该是赶时间吧,那在下就长话短说了。”
展昭点头,可没有插嘴。白玉堂就不同了,如果是别的事儿,他真没有耐性和必要去听,除非跟游仙枕有关。“方才听方丈说你跟我们包大人一样都有一个游仙枕?”
李棕旺没有想到白玉堂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所以愣了一下。不过随即他就苦笑了起来。“是啊。唉,也难怪方丈跟二位提起这件事。最近我找他,也是因为这个枕头。对了,恕在下斗胆问问二位,包大人可曾从枕头上醒来的时候觉得心慌头晕,双目发花?”
展昭略微皱了下眉。这问题,恐怕真的南侠在场也回答不上来。人家包大人睡觉起来什么样,还带满世界宣扬的?何况看书信的意思,这位包青天使用游仙枕的次数屈指可数,也没提到皇上有这类反应,当然他也不能否定。“这件事我二人倒并不知晓。李先生就是要同我们询问这件事?”
李棕旺摇头:“并不全是。只是听说包大人的游仙枕可夜入阴司,审阳间查不明白的案子,二位可相信?”
白玉堂耸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回答的口气漫不经心,可是他心里却欢喜得不得了。看来话题逐渐步入自己想要的阶段了。“这个吧……不好说。毕竟那是受过皇封的宝物,我们是没枕过的。没法亲身证实的事儿,真假怎么可能随便下评断。不过我们包大人是什么人物,哪里能谎称这些,那可是欺君之罪!”说到这里,白爷就觉得很好笑。如今皇上枕在枕头上什么阴间鬼怪都没见到,这还不算欺君?恐怕要不是开封府的包青天,早就被安插个罪名“咔嚓”下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