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霄听见脚步声,转头看向康妈妈:“取巾帕来!”
说着陈霄从水里站起身,伸出手。
柔软的巾帕放在陈霄的手上。
陈霄拿起巾帕将脸上身上的水珠擦干,随手搭在一旁,又接过衣衫披在身上。
从水里出来,陈霄许是热水泡久了,腿一软脚底一滑,身子猛的朝前扑去。
惊慌之下,陈霄一手抓住了一件物事,滑倒的身体也被康妈妈一把抱住。
蹀躞带?
这个东西只有男子身上才有,陈霄脑子里面忽然警觉起来,这人是谁?
陈霄伸出手去摸,手下的衣衫制式明显不是女子的,再往上摸,喉结?
胡子?
眼前的人不是康妈妈,居然是一个男人?
这人居然欺负自己眼盲,看着自己洗澡?
好!好的很!
萧家这是为了弄死自己,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使上了!
陈霄抬头去看,眼前仍旧漆黑一片,她心里止不住的怒气上涌,自己眼睛虽然看不见,却不能任由萧家如此戏弄欺辱!
陈霄怒极了,大喝一声:“你是谁?”
“偷偷潜进节度使夫人的房间,想做什么?”
说着陈霄猛的拔下头上的簪子,径直朝那人刺去,另一只手一把抓住那人的衣襟。
谁知那人一只手就将陈霄刺过来的手腕攥住,手若铁箍,越收越紧。
陈霄痛极之下,松开手,手上的簪子“叮当”坠地。
气极了的陈霄,一手抓着那人的衣襟,高声质问着道:“是谁派你来的?”
“是萧景么?”
“没想到威名赫赫的北郡节度使萧景,是这等小人!”
“居然使出这等下三滥的小人行径!”
“怎么?”
“想以这种手段逼我自尽?”
那人沉默着,并不说话,只是呼吸略显粗重。
陈霄冷笑一声,松开了那人的衣襟,退后一步,抬起下巴看着前方:“回去告诉你们节度使大人,以为这种手段就能将我吓倒,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那人仍旧不说话,陈霄只觉得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叫自己的背脊上升起一阵阵的寒意。
陈霄丝毫没有惧怕的样子。
好一会儿,脚步声响起来,陈霄侧耳倾听,那人走远了。
冰凉的水汽一团团的朝陈霄脸上、身上扑过来。
原本挽着的头发,早就散落下来,贴在背上,湿漉漉的,叫陈霄一阵阵的发冷。
陈霄掩了掩衣襟,蹲下身子伸出手,摸索找寻着掉落的簪子。
双手在地上胡乱的摸着,“找到了!”陈霄高兴的叫起来。
捡起簪子的时候,陈霄的手碰到了另外一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