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卿玄余光打量着她,脸色看起来还是那么糟糕,说话也是有气无力,嘴唇干燥苍白,手中还提着几包药。
生了张妖精的脸,就是身体不太好。
“姑娘,坐下喝碗热水吧,这么冷的天气。”
还没等她拒绝,老伯就已经端了两碗热水上来。
人都端上来了,她也不好再拒绝,就坐下了。
“商公子,您要不嫌弃,也坐下喝一碗吧。”
商卿玄本就站在桌子边上,顺势坐下,一张桌子四四方方,不算大,两人各坐一边,那姑娘看了他一眼,挪着身子往坐到凳子边上。
离他远远的。
商卿玄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蹙,这女人
这会过了饭点,没什么人,老伯也坐了下来,商卿玄他是认识的,这话题自然就落到了刚来的姑娘身上。
“姑娘,您是刚到京都不久吧,听你说话口音不像本地人。”
老一辈人就是这样,光是听说话,就能分辨出来是哪里人。
“嗯,刚到京都不到半年。”
她声音略微嘶哑,算不上好听,语调夹杂着南方特有的呢侬小调,无端软糯,说话时嘴角总带着淡淡笑意,却始终未达眼底。
“原来是这样,姑娘您以后要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我就住在这条街后面,也算半个邻居。”
活了几十岁,人好人坏还是能分辨个一二,就冲着昨日那事,这姑娘也不是什么坏人。
“嗯,那就多谢老伯了,您也别客气,就叫我小沈吧。”
两人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无非是今年多大,有没有婚配,老人就喜欢打听这些东西。
商卿玄坐在边上,听着她的话,眉头微蹙,这女人当真是一点戒备心都没有,什么都敢往外说。
“我记得没错的话,商公子的宅子好像就在附近,说不定你们俩还是邻居呢。”
听到老伯的话,她心里一沉,下意识看向商卿玄,心底莫名有些紧张。
她怎么会不知道商卿玄的宅子在哪呢,在馄饨铺子见到他的那一天,她就打听好了,就在她隔壁。
这宅子是她母亲生前留下的,她也是回来后才知道。
至于和商卿玄成了邻居,确实只是个巧合。
“老伯,多谢你的热水,我还要回去熬药。“她站起身,晃了晃手里提着的药。
京都不比岭南,寒气来得迅猛,厚衣裳还没来得及备好,就病倒了,这里又冷又干,经常半夜被渴醒,嘴唇都起皮了。
今天遇到商卿玄属实是意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早知道就不出门了!
“小沈呐,前几日就看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小姑娘身子弱,又是一个人住,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她笑着摇摇头,起身离开。
商卿玄敏锐的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
一个人住……
另一边
宋今禾来不及多想,就看见迎面走来一个人,五官整体看上去和老太傅有几分相似,只是他眉宇间多了几分凛冽,一双眸子更是庄严冷肃,
看见商时序后眸子柔和下来,更显几分儒雅的书卷气。
虽有意敛着那久居高位的气势,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流露锋芒。
此人就是商家二爷,商听颂。
现任国子监祭酒。
“二哥,”商时序开口,又看向宋今禾,“这是宋今禾。”
“弟妹。”商听颂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宋今禾也听过一些关于商听颂的传闻,先前本在朝中当任,行事干脆果决,从不卖任何人情面,以至于那些想要找他行方便事的人,无从下手。
自十年前上任祭酒以来,行事愈低调,也很少在人前露面,但商家二爷这个称呼,早已深入人心。
“进去说吧。”
昨日商听颂收到商时序的信,知道他二人今日要来,早早就等着了。
——
几人进了门,直奔书房,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府上的人只知道夫人病了,个中具体并不清楚。
商听颂招呼宋今禾坐下,就看见商时序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顾自喝着茶。
看着一点也不客气的某人,商听颂只淡淡看他一眼,坐在宋今禾对面,给她倒上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