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对于宋今禾的问题都认真回答,她说的很多,看似是在回答宋今禾所问,更多的则是在倾诉。
不知是不是宋今禾的错觉,她从沈夫人的言语间,听出了一些与她所知不一样的东西。
她对别人的私事并没有兴趣,只是……
“听说沈夫人去过域外,我一直听说那边的风俗人情和京都很不一样,只是一直没有寻着合适的时间去过。”
“不知沈夫人可否和我说说。”宋今禾坐在床边,一边给她搭脉,一边笑着,装似无意开口。
沈夫人成婚之前经常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
她本就生的不俗,家中也只有她一个孩子,还有经营的十分不错的产业,上门提亲的人门槛都踏破了,沈夫人一个看不上。
陆维,也就是沈夫人的夫君,对她一见倾心,不惜入赘也要和她在一起。
他这一番真心打动了沈夫人,最终和他走到一起。
婚后陆维对沈夫人是百般爱护,言听计从,是出了名的惧内。
只是后来家业越做越大,陆维不得不常年奔波在外,回家的时候越来越少,以至于现在二人都没有一男半女。
……
“说来惭愧,自成婚后我就很少管事,都是陆维在打理,我也鲜少出门,那还是多少年前去过,也不大记得了。”
沈夫人说到陆维,面上是久违的笑意,还有不难察觉的羞赧。
“你们二人的感情真不错。”宋今禾转开话锋,笑着说着其他的事情。
诊察完后,宋今禾愈肯定,沈夫人的病症,和她所倾诉的。
脱不了干系。
饮食疲沓,颧红面青,还略有潮热,其脉也是忽大忽小,忽快忽慢。
而且据她自己所说,有的时候甚至一天到晚都是如痴如醉,睡梦中常与一白衣男子相交。
这种事情,都不用询问,肯定也不曾找大夫来瞧过。
这时门外传来几声犬吠,听着倒是没什么凶狠意味。
随后就看着丫鬟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狗进来,项上还戴着一项圈,做工繁复精致,一看就知道花了不少心思。
“夫人,圈儿醒了,食也喂过了,就是一直叫不停,只怕是要寻您。”丫鬟抱着张牙舞爪的白狗站在门口。
“来,抱过来给我。”沈夫人招手。
……
沈夫人抱着白狗,低头抚摸逗弄着,眉眼间尽是柔和。
她很喜欢这只狗。
白狗到了她手中当真也没再继续叫唤,窝在她怀里,脑袋在手心蹭了两下,闭眼躺着,满足非常。
“它很听话啊。”宋今禾伸手想要摸它,白狗突然睁眼恶狠狠盯着她。
那眼神,看得宋今禾后背紧,但面上还是浅笑着,瞧不出任何异样。
沈夫人面带歉意,以为是白狗怕生,就和宋今禾道了歉。
安抚好白狗后,沈夫人就将白狗放在床上,遣退了丫鬟。
“宋姑娘,我这病可有法子治?”这病实在太过怪异,她就是想医治,也找不到大夫。
她也不敢找。
这传了出去,不仅是她,多年来的家业也怕是要毁了。
“沈夫人,我也不想骗你,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宋今禾实话实说。
她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她的病症和宋今禾在她身上得到的种种表征,都太过怪异。
简而言之,就是医者常说的脉证不符,有太多存疑的地方。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有人故意为之,要么……
沈夫人没有说实话。
而宋今禾觉得,这两种可能,现在都尚不能排除。
“沈夫人,到了时辰我先给您行针,过后再为你开方。”宋今禾心里有些想法,需要印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