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就侧头躲过,全然不在乎,还谄媚地给刘异斟了杯酒。
“那绢帛上到底写了什么?”
“你告诉我,你跟襄景公有何关系?”
郑就停下嘴,沉默一会。
“看你平日对宸儿不错,想来不会害他。好,我告诉你。”
“痛快滴。”
“你可能不知道,我与郑宸并非亲兄弟。”
“知道,你们是亲兄妹。”
郑就尴尬地咳嗽两声。
“唉,我早说过,她明明就不像男子,亏她每天还认真装扮。”郑就顿一下,接着说:“不过,我们也不是亲兄妹,而是堂兄妹,她是我二叔父唯一的孩子。”
“你二叔?”
“二叔父是郑氏上一辈里才华最卓绝的人,自前隋朝开创科举以来,他是文状元和武状元同时加身的唯一一人。”
刘异惊讶:“郑宸阿耶这么牛掰?”
他还从没听说过中国历史上有人同时中文武双科状元的。
当然,他历史学的并不好,孤陋寡闻在所难免。
“郑氏南祖向来不如北祖兴旺,本来振兴郑氏南祖的指望全都落在二叔父身上,可在太和三年……。”
“太和三年……”刘异掐指算算,“那不就是十年前?
“是,我祖父致仕后,一直住在荥阳老家。二叔父孝顺,每逢大假都要千里迢迢归家,亲伺汤水。奇怪的是那年元日长假二叔父并未回来。”
“为什么?”
“不清楚,听长安的奴才说那年元日期间,二叔父将自己在书房关了七日。七日后奴才们再进去时,整个书房都被砸了。”
“郑宸老爹好大的脾气啊!”
“爹?”
“唉,你接着讲。”
“浪费了元日假期,二叔父才想起归家,于是他又跟朝廷请了探亲假。”
“还有探亲假?”
“大唐文武官员,父母在三百里外者,每三年允许省假三十日。”
“还挺人性化的,他哪天出发的?”
“元月初九,从长安出发,他就是在这次归家途中忽然断了消息,人间蒸发一样,自此失踪了。”
“失踪?一直到现在都没找到?”
“对,这么多年来郑氏全族一直在追查我二叔父失踪的线索,近些年我们才最终确定,他是在巩县地界失去的踪迹。”
刘异一下子醍醐灌顶,很多之前就感觉奇怪的事情,一下子就想通了。
“所以你来巩县,根本不是来巡视家族生意,而是来查你二叔父失踪线索的?”
郑就呵笑:“你以为些许蝇头小利,会劳动堂堂郑氏公子亲自前来?”
“郑宸知道吗?”
“关于她父亲失踪的事,她自幼就知道,但她并不知道家族一直在偷偷追查线索。祖父希望宸儿能快乐长大,不希望她卷入危险中。”
刘异气怼:“那你还把她带到这来?”
“不是我要带的,是她非要跟着,她拿我的把柄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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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柄?”
郑就愁眉苦脸,郁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