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裴含章身后不远处的人是朱雀。
乍一看到朱雀,裴含章心里的高兴劲又冒了出来。
“三师兄刚刚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你还在这儿,阿殊怎么可能出门?”
朱雀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
“是说小姐出门的事吗?三公子说的是真的,小姐前两日被大公子接走了,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一听这话,裴含章兴奋的小脸顿时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好半晌才把目光重新放回到朱雀的身上。
他有些不满地说道:“你不是从不出她十步以外吗?既然她出门了,你怎么没跟着去?”
联想到沈殊玉前阵子受伤的事,裴含章觉得朱雀这个护卫当的实在是不称职。
“还不是因为上次那件事?”
朱雀看到四下无人,才敢和裴含章解释,“先生让我和小姐各自反省,就把我留在山庄里了,除此之外,往后我还要每日陪公子你切磋武功。”
在用人这件事上,淳于靖的算盘打得啪啪响,朱雀的事情一多,自然就不能陪着沈殊玉四处生事了。
“哦,好吧。”裴含章闷闷不乐地答道。
“那公子就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吧,我们下午就开始。”朱雀雷厉风行。
这里可不是裴府,能让裴含章整日过吃喝玩乐的日子,裴含章叹了口气,应了一声后就回澹泊斋洗漱换衣了。
下午,两人约在演武台切磋枪法。
或许是因为血液中源于父亲的那一脉在熟悉的兵器碰撞声中渐渐觉醒,再加上淳于靖精妙的指点和一点点天赋,裴含章进步神,一套梨花枪法练得出神入化。
虽然是在富贵丛中长大的小少爷,但他不骄矜也肯吃苦,对打中有个磕磕碰碰也不过一笑置之。
总之,用朱雀和其他小童的话说,“这是位很好伺候的主”。
“看好了,这是虚招,之后我要攻你下盘。”
朱雀舞动枪尖,枪如灵蛇一般,裴含章赶忙闪躲,尔后又回敬了他一招,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一时间演武场上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两人重在拆招,因此始终未分出胜负。
不知多久过后,裴含章连退几步,诱朱雀来追,尔后迅提枪从下直刺他的胸膛。
好一招回马枪!
不远处有人叫了声好,裴含章和朱雀齐齐停下动作循着声音望过去。
一位老者从远处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灰衣手拎长剑的中年男子,老者一边鼓掌一边笑着赞道:“好枪法!”
老者的目光在二人身上逡巡一番后,最终落到了裴含章身上。
裴含章见那个老人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他收了枪谦虚地说道:“先生谬赞,您是我家先生的朋友吗?”
眼前的老者年纪看上去比淳于靖略微年长一些,精神虽不如淳于靖好,眼神却十分锐利。
听完裴含章的话,那老者一愣,随即笑着说道:“不错,我是你先生的朋友,我姓赵。”
“赵先生。”裴含章恭敬地叫了一声。
赵先生走上前来,取过裴含章刚刚用过的长枪放在手里掂了掂,分量不轻,他差点没抓稳,裴含章赶忙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