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江绪最快乐的一段日子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真有这一天。
乐得每天都笑,谢容在他旁边,他笑。
谢容吃口饭,他笑。
谢容皱着眉说你放错调料了,让你放盐不是放糖,他还笑。
然后被耐心到头的谢容冷着脸给了一个脑瓜,“给我滚出去洗衣服去。”
余光瞥到江绪还没彻底痊愈的腹部,又说,“放着我自己洗,你多吃点猪脑吧。”
江绪应声时,嘴角仍旧忍不住勾起。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美好的让江绪觉得不真实,但谢容在一起的时候,江绪又觉得是真的,反正假的也会让它变成真的。
他开始期待每一天的到来,还想赶紧把身上的伤养好。
没养好伤,很多事情他都不能干,做顿饭都要李卓在旁边打下手,现在连衣服都不能给容容洗了,洗衣服肯定没他手洗的好。
江绪之前还有点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这一次受伤下来是一点也没有这个想法了。
受伤太麻烦了。
还影响容容的生活质量,还是不要受伤好了。
江绪忙着养伤的同时也没有忘记江家那边的事,他对江家没什么感情,但对江家少爷的身份有感情。
江修文在他出院之前就宣布了他的身份,江夏知道以后整个人情绪失控简直要疯了,那是一场江家举办宴会。
江绪这个真少爷以身体受伤为由没有出席宴会,可江夏这个假少爷却是在场的。
这个没有脑子,愚蠢又自大的小少爷还天真的以为这场宴会是为了他举办的。
知道真相的人看他都是同情的,蠢货也是福的,占了这么多年的位置。
但蠢货就是蠢货,他知道以后直接在宴会上疯,砸了一座香槟塔,有人皱眉,他就疯狗一样狂吠着冲上去。
质问人家,“你是不是早知道了什么?你在嘲笑我?你他妈是个什么玩意你也配笑我?!”
可想而知,当时的混乱,江绪听到李卓说的时候冷笑着勾唇。
按理说这样的事就算要举办宴会,绝对会跟江夏提前说明情况,防止他当场疯给江家丢人。
江夏虽然不是江家人,但毕竟还顶着江家的姓氏,江家养了他这么多年,外人眼里他就算是假少爷也是江家的人。
牵扯了二十多年的人,一下子是斩不断的。
江修文也是这么干的,那为什么最后江夏却毫不知情,甚至情绪失控疯。
那自然是江绪出手了,他受了伤什么都干不了,身边也没有班底,于是就把目光放在了李卓身上。
他说,“李哥,我当你是兄弟,但你也知道人能有很多的兄弟。”
“我这个身份想要什么兄弟没有?我是真心拿你当哥来对待的,做护工是辛苦活,我也苦过,知道这不容易。”
“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跟着江家少爷做事,还是做江家少爷的兄弟,选择权在你手上。”
冷峻的五官冰冷无情,二十多的男生还保留着一点青涩的少年感,但这份少年感在李卓面前是体现不出来的。
谈判时的他,气场强大的让人紧张,当那双冷沉的黑眸扫过来时,李卓恍然间想到了江修文。
要不怎么说是亲儿子,父子俩五官其实像的不多,可气场却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