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周围人张大嘴巴看着这个脸上还微带着婴儿肥的姑娘,说乳臭未干也不为过,胆量倒不小。
“听见没,还不去拿ojito?”金社长瞥了一眼服务员,后者连忙出了门。
宋诗情看着一大瓶威士忌满满倒了三杯玻璃杯,平常人家用来喝水的玻璃杯,给她用来喝酒,这三杯下去,她只怕是要升天。
紧张而恐惧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她的手脚止不住地发抖,若不是光线稍微暗点,全都暴露无疑了。
她拿起一杯威士忌,仰头喝了下去。
一杯接一杯,第三杯ojito下肚,一阵恶心感涌上头,她差点就吐了出来,头晕目眩,她感觉眼前渐渐开始模糊,脸颊发烧一般,有着火烧火燎的感觉。
她感觉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再这样下去,真要把命舍在这。
她手脚瞬间变得麻木,一个不小心,她倾倒在地。
周围人全是看羊入虎口的热闹哄笑,可是她没有任何的力气反抗。
这是代价吗?
她想要重获自由的代价?
一滴泪从眼角流下,有无奈,有不甘。
赫然,迷糊中有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耳边传来亲切的声音,“起来,带你回家。”
宋诗情闻着这柔软得像是温暖怀抱的声音转回头,迎面撞上一张放大版的浓颜,朦朦胧胧地隐在霓虹灯里,好看得像是天使降临。
她不会是死了到天堂了吧?
天堂怎么有这么好看的穿一身黑的天使恶魔呢?
“我在哪啊?”她问。
对方伸出手来环抱住她,温热的体温隔着衣料触碰到她的肌肤,她浑身无力地躺在他怀里,安心、舒服。
她都来到天堂了,听说天使很温柔还很善良,不会害她的。
“我带你回去。”他道。
“好。”她也正想看看天堂属于她的家到底在哪里。
“sups?”朴恩熙讶异地蹲下身来看向男人,眼里又是惊讶又是委屈渴望。
崔盛澈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看,一手环着宋诗情纤细的腰肢,一手勾住她的膝窝,打横轻轻将她抱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你是来找她的?你疯了吗?她是谁?对你有什么好处?”
崔盛澈听着这无厘头的话懒懒挪开了视线,“朴恩熙,我从不动手打女人,但是不代表我不厌恶你,你做什么下场如何都是你咎由自取,但是请你不要伤害我在乎的人。”
崔盛澈瞥了眼坐在包厢中间的男人,他的账,应该让他怕的人来和他算,其余人,都是蝼蚁,不足为惧。
中间的男人是金家的三公子,三十好几了依旧浑不吝的,看见崔盛澈隐声不发。
金家的子公司最近在和p社对接seventeen代言的事,仓库里屯了一批滞销货没卖出去,如今seventeen大火的趋势迅猛,他不好当着面和seventeen的队长闹翻,得罪了p社,又搅黄了大哥大手笔,惹恼了父亲,金家的财产落不落得到他老三的手里都不好说。
于是他假装没看见崔盛澈。
余光倒是瞥见,这男人长得确实帅,气场也很强,半中长的一头黑发,像森林里的雄狮,令万物俯首称臣的程度。
何况脑子也够聪明,他能想到他财阀三公子也不敢惹老大哥的公司这层关系,直接进来要人,一般人可没这胆量。
还是他小巧了p社,小巧了seventeen的队长。
他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一个丫头而已,多的是,何必惹了老大哥不快。
“你在乎的人?她吗?”朴恩熙看了一眼横躺在他怀里的女孩,像只小猫一样乖巧,第一反应心头想被酸柠檬麻木那般难受,怒气上头,掺着眼泪,“她有什么值得你在乎的?”
“像家人那样值得。”崔盛澈冷冷地盯着她。
“那我呢?”朴恩熙走进,看着他这张冷峻的颜,给人以极大的冲击力。
她连自己的老情人都不顾了,就那样乞怜地看着男人。
崔盛澈笑了笑,“早年间你为了吸引我的注意,搅黄了seventeen好不容易得来的宣传新歌的机会,woozi因为此事差点抑郁,他们是我的家人,你伤害他们,我永远不会原谅。”
清冽的低音,醍醐灌顶地浇了朴恩熙一头冷水。
她双目失神地看着远方,这还是第一次她看中的猎物,最重视的猎物如此轻视她。
金社长漠不关心地和旁边女人喝酒,一连却多倒了几杯。
一旁的秘书见了,忍不住替朴恩熙捏了把冷汗,当着金社长的面把人晾在一边,转头巴望着其他男人,在座这么多朋友,让金社长的脸往哪搁?
“我也帮过你,你就没有一点点真心吗?”朴恩熙问,又仿佛是害怕听到失望的答案,声音发抖。
“你真心愿意帮忙的吗?还是只是享受别人对你俯首称臣时无力反抗的感受?”崔盛澈一挑眉,神色冷得仿佛会刀人。
“你好自为之。”轻飘飘的几个字胜过千万句责骂的话,只有漠不关心的警告,没有责之切的谩骂,到此她在他眼里连陌生人都做不成。
她在他眼前演了四年,到最后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眼泪汪汪,从眼眶溢出,她轻笑出了声,抬手将眼泪擦掉。
今日,仿佛是她的世界末日,接二连三的事情压得她喘不过气,到最后,她拥有的,她的自尊全部折掉,像水晶球打碎在地,支离破碎得无法拼凑。
“请问朴恩熙女士在吗?这是警局的传唤令,还请她跟我们走一趟。”门外赫然站着四个穿制服的男子跟在服务员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