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闻君撑着床坐起来望着沈泊言。尽管宿醉后脸色有些颓废,但他的眼神却十分愉悦。
“谢谢小言。”他亲昵地说,“多亏了你。”
沈泊言不置可否,没有回答。
服务生很快就来敲了门。
沈泊言把蜂蜜水递给程闻君,程闻君慢慢地喝完,把玻璃杯搁在了床头柜上。
第二日的天气并不太好。程闻君因为醉酒,整个人的状态都不怎么好。沈泊言出门转了一圈,只感觉狂风刮得脑袋疼,便只好也回了房间。
直到游轮回港,他都没再见到孟心桥和方盛云。
短暂又刺激的旅程结束,除夕就紧跟着到来了。沈泊言本以为程家还会在除夕夜当晚办一场盛大的家宴,但程闻君却始终没有通知他。
大概是不办了。
对沈泊言来说,这种各怀鬼胎的晚宴不办更好。
而且,不知是在游轮上吹多了风还是怎地,沈泊言回来的当天就出现了感冒的征兆。
睡过一觉后,症状不仅没有好转,甚至还愈演愈烈。他懒得顶着寒风出门买药——大概熬几天就会好了。
于是他就这么拖着感冒,如同孤身一人般,迎来了喜庆的除夕。……
除夕沈泊言当然不用去学校。上午醒来时,他的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便裹住了被子,想再睡一会。
但他眼睛还没闭上多久,房门就被敲响了。
急促的敲门声像催命符。沈泊言绝望地睁开眼睛,听到程闻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言,醒了吗?”
都这样了,还能不醒吗?
沈泊言差点控制不住起床气,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朝门外问了声:“什么事?”
“今天是除夕,不如一起出去逛逛?”程闻君提议,语气有些愉悦。出去逛逛?
沈泊言却是愉悦不起来。他感着冒,连床都不想起,更遑论逛街了。
程闻君一下子没有接到沈泊言的回答,缓了下又继续问:“怎么了,小言?还醒着吗?”
“马上。”沈泊言回了句。
他慢吞吞地从被子里钻出来,趿拉着拖鞋推开房门,一眼便见到面带微笑的程闻君。
现在沈泊言已然习惯了程闻君这样如同设定好程序似的笑容,只点了下头,便往餐厅走去,想找点东西填肚子。
“一会不用太隆重。”程闻君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在我面前,你可以放松一点。”
沈泊言不置可否,只随口“嗯”了一声。
他压根不想出门,但处于对程闻君目的的好奇,他还是在吃完早餐后和程闻君一齐离了屋。
天冷,沈泊言裹了件宽大的黑色羽绒服。程闻君开车上了高速,一路往郊区开去。
天空略显阴沉,浓浓的铅灰色压在高楼大厦顶上,把太阳遮得一点光都不剩。
车里有空调,闷得沈泊言大脑混沌了起来。刺鼻的车载香薰让他愈发烦躁,在车再次开过一条匝道后,终于忍不住问:“你要去哪?”
“保密。”程闻君握着方向盘,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很远么?”沈泊言不想只得到这么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回答,便再追问道。
“不远。”程闻君此时很是耐心,“别着急,小言,马上就到。”
沈泊言被香薰的味道熏得难受,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