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跟着我们一起忙前忙后,帮了多少忙,吃了多少苦,累了就睡在路边上,醒了就继续到处救人,你根本就不知道她有多么伟大,而你呢?光凭着她怀了三个月的身孕,就肆意揣测她的所作所为,沈初初,你简直让我觉得恶心。”
“哦?我揣测的是她的所作所为?我揣测的难道不是你的所作所为吗?”沈初初听着冯言的话,冷笑一声反问道。
“姐姐,言郎在西南的时候,多少个日日夜夜都没有合过眼,我看着都觉得心疼……”柳云儿轻轻地开口朝着沈初初道:“眼下言郎好不容易回来了,姐姐怎么都不关心关心言郎在外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穿暖……”
冯言听着柳云儿的话只觉得心头一暖,他伸手握住柳云儿的手,另一只手搂过她的肩膀道:“云儿,她跟你不一样,她一点都不懂得关心人。”
“你们两个要是想继续上演你侬我侬的戏码,麻烦回自己的院子演好吗?我很困了,要睡觉了。”沈初初打断他们二人的深情对视,声音淡淡道。
“姐姐,云儿今日过来,只是想跟姐姐说……我知道姐姐心中有言郎,对他很是不舍,姐姐嘴上说着要与言郎和离,其实不过是想引起言郎的注意,好让言郎哄哄你……但是姐姐,做人有时候不能太骄纵,若是姐姐能与言郎软言软语几句,言郎定不会与你生这么大的气的……”柳云儿怯生生地看着沈初初道。
沈初初忍不住朝着她翻了个白眼。
冯言伸手将柳云儿朝着自己怀里又搂了搂道:“你就是心太软了,何必为她说话。”
“姐姐……云儿是真心想要与你好好相处的……不管怎么说,姐姐都是正室,云儿就算入了冯府,也不过是一个妾室,云儿知道妾室不过是一个物件,主母若是想打想骂,甚至想杀都是可以的,云儿只希望姐姐……看在云儿怀了言郎孩子的面子上,让云儿平安地生下这个孩子……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姐姐想怎么处置云儿都行。”柳云儿说着说着竟然哭了出来,她凄凄惨惨地擦着眼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云儿别怕,她不敢对你怎么样的!”冯言一脸心疼地看着柳云儿,仿佛沈初初已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般,他一边安慰着柳云儿一边朝着沈初初愤怒道:“云儿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没想怎么样,冯言,从你昨日回来跟我说你要纳妾开始,我便已经表明我的态度了,我要与你和离。”沈初初声音平静地朝着他道:“是你三番五次地非要凑到我面前,来找我的不快。”
“言郎,都是我害的……若是没有我的话,你与姐姐便不会闹成这样了……”柳云儿将脸埋在冯言的怀里,哭哭啼啼道。
“不是你的错。”冯言轻轻地拍了拍柳云儿的肩膀道:“像她这种容不得别人的性子,今日就算没有你,日后她也会为了别的妾室,与我闹翻。”
“言郎还打算纳别的妾室?”柳云儿从他怀中抬起头来,梨花带雨地朝着他问道。
“怎么可能。”冯言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深情告白道:“这京城中怎么可能还有像你这样,爽朗大方、不拘小节、心系民众的女子?她们都只会在后宅之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我冯言发誓,这辈子除了你之外,再也不纳别的妾室了。”
“言郎……”柳云儿听着他的话,顿时感动地哭了出来。
倒是沈初初听着冯言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道:“他发誓就跟放屁一样轻松,你还真信了?他当初在太子殿下面前还发誓要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呢,结果呢?这才大半年的光景,就要纳妾了……哎呀,难道说,言郎的一生一世就只有大半年那么短?”
“沈初初!”冯言听着沈初初的冷嘲热讽,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上前一步,扬起手腕,便朝着沈初初扇了过去。
“小姐!”青衣眼看着冯言要动手打沈初初,吓得赶忙要往沈初初面前冲,势必要为她家小姐挡下这一巴掌。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冲到沈初初跟前,沈初初便已经直接握住了冯言的手腕,令他的胳膊动弹不得。
“你想打我?”沈初初眯了眯眼睛,眼神里满是冷意地看着冯言,周身一瞬间绽放出一股强烈的杀气来。
“我便是打你又如何?”冯言看着沈初初那几乎要杀人的眼神,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但他还是强撑着面子嘴硬道:“女子出嫁从夫,我教训你,天经地义。”
“你若是不想要你这只手了,就尽管打我试试。”沈初初握着冯言手腕的那只手稍稍用力,冯言的脸色便立刻一片苍白。
疼……好疼……
这个女人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手劲这么大!
然而沈初初握着冯言的手,却顺便替冯言把了个脉,这脉象可真是,不把不知道,一把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