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起刚听到的那熟悉的医学院名称,他忍不住问:“哪位教授?”
“何琳,她已经跟着物资一起过去了。”
主任心一震。
何琳,是阮佩仪的妈妈!
得知这一结果,他眼尾再次泛了红,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告诉何琳阮佩仪已经牺牲的消息。
他更不知道何琳在到达那儿面临阮佩仪的遗体时会是什么样的悲痛。
可现在,重中之重是疫情!
物资已经到了,他身为医生没有后退的道理。
挂断电话后,主任将基地的医生召集起来,他看着一张张年轻的脸,沉声高喊:“物资已经到达F区,有想回去的,就跟着我走吧!”
回答他的是一双双坚定勇敢的眼神。
在场的医生,没有一个人退却!
他们都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什么,从穿上这一身衣服起,他们注定要朝黑暗深处前行。
江墨尧再次踏上直升机,看着窗外越来越远的基地,墨眸一片深沉。
他低喃着:“佩仪,等我!”
A国F区。
清晨的风带着丝丝清凉,扑在身上驱散原有的闷热气息。
望着遍地黄沙,江墨尧下了直升机,不知为何心底的不安像被催发了一样,让他更觉心慌。
眼前是有条不紊的志愿者和医护人员,他却没能搜寻到惦念多日的阮佩仪。
只是在隔离房所在的区域外围着一圈人,江墨尧一怔,鬼使神差地走过去。
还没等他走近,一道声嘶力竭的嘶吼犹如针刺破了他的耳膜。
穿过空隙,他看见阮母不顾医护人员和阮天翎的阻拦,拼命地想闯进隔离房。
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忍不住扭头掩面落泪。
江墨尧呼吸一滞,连同心都随着阮母的哭喊一点点下沉。
他抑着心尖上的抽痛,快步冲上前。
隔着护目镜和玻璃,他看见一个人躺在里面,身上盖着白布,只露出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
江墨尧瞳孔骤然紧缩,戴着戒指的手止不住地发颤。
那是,阮佩仪!
一瞬间,江墨尧只觉天地都颠倒了,一种致命的窒息感和失重感扑面而来。
与此同时,临海市医院的领队哽咽沉重的声音在响起。
“临海市医院全体医护人员,在此接我们的英雄阮佩仪回家!”
“临安市医院全体医护人员,在此接我们的英雄阮佩仪回家!”
来自世界各地的医生一声一声地传递着。。。。。。
顷刻间,乡音响彻在整个基地,为牺牲在异国他乡的抗疫英雄铺成了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