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林,我以前好像听言哥说过,你小时候学习过各种乐器,还拿过各种各样的奖项,是不是真的哇?”
“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不过已经很久没有碰琴了。”
李朵刚刚亮起来的眼睛一下子就暗淡下来,她冲孟隽林笑了笑说:“没事,那就让他自己想办法吧,这么大的人了,应该学会自己承担责任。”
孟隽林想了想自己印象中最后一次拉琴应该是在大学,不过因为他丢失了这几年的记忆,也许他也在这几年练习过,只是自己忘记了,还剩下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完成一次完整的演奏。
“我可以试试,但不能保证。”
李朵惊讶地看着孟卷林,一下子就笑了,两个酒窝一深一浅,她对孟卷林说:“你愿意帮忙我就很感谢了!谢谢你,隽林。”
孟隽林结束完上午的拍摄工作,下午就准备回家练琴了。
实际上孟隽林对这些乐器还是很熟悉的,他从小学习各种乐器,天赋异禀,家教请的是国内顶尖的音乐家,大大小小的国内外奖杯被他爸爸收藏起来足以将一个柜子装满,只是后来父亲见他迟迟未能从beta分化成oga,便不再对他那么上心,失去父母亲关注的孩子,也渐渐对乐器失望了。
说来也是奇怪,他刚生下来去做检查的时候,听黎秋说显示出来的性征是oga,但长大后却迟迟没有显露出oga的特征,反而成为一个对信息素没有任何反应的beta,因此他的父亲对他失望了,估计那个时候那人是希望这唯一的儿子能够成为他商业联姻的筹码吧。
而在他去世几年之后,自己又意外分化成oga,这一切不得不让人感叹命运真是会捉弄人。
现在正是盛夏,非常炎热,孟隽林在去黎秋家的路上买了一些水果,接孟突突回家的时候又在路上买了一个西瓜。
孟突突一路上都很安静,孟隽林估计一半是被这太阳晒的,一半是不想搭理自己,正好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父子俩就这么沉默地回到家里。
回去后孟隽林先给他切了一半西瓜让他拿着勺子自己挖来吃,自己则走到房间关起门准备练琴,他们家的隔音效果不错,这样也能不打扰到邻居。
只是孟隽林才刚刚把琴拿出来,准备先试一下音,门却在这时被叩响了,敲门的人动作很轻,像是不愿意他发现似的。
“怎么了?”他打开门低头看着孟突突,小孩被他打开门的动作吓了一跳,孟隽林看他那副要说不说,要跑不跑的模样,心想他到底是希望自己开门还是不开门呢?
“你……”孟突突睁着眼睛直溜溜地看了他一会儿,只留下一句话又飞快地跑回客厅了,“没什么!”
难道是不想自己把门关上?虽然孟突突什么都没说,但孟隽林心里就是有这么一个直觉,他走到客厅对孟突突说:“我想打开门练琴。”
孟突突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西瓜上插着勺子也没碰,他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哦。”
小孩子还是很乖的,他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边抱着玩偶玩边看电视,有时候也会悄悄跑到孟隽林的房门那看他拉琴,不过等到孟隽林转过身他又很快地溜走了,为了不吓走他,孟隽林干脆就背对着房门拉琴。
刚开始他从最简单的曲子入手,主要是为了找找感觉,尽管手生但乐感还在,经过几个小时的练习,他自认为已经找回了曾经七八分的状态,便准备出门先把小孩托到别人家呆一会儿。
“不喜欢吃西瓜吗?”孟隽林来到客厅坐到孟突突的身边,看着茶几上那个没有被动过的西瓜问道。
“嗯。”孟突突眼睛盯着电视回答他。
“那我扔了。”
这下孟突突终于有反应了,反应还有点大,他猛地看向孟隽林,睁大了眼睛惊讶地问:“你不吃吗?”
孟隽林继续逗他:“我也不喜欢吃西瓜。”
“怎么可能呢?西瓜是最好吃的东西,在夏天。”虽然孟突突讲话讲得还可以,不过他们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大多数说话就是凭借本能和模仿,没有经过系统的语言训练,所以偶尔会蹦出一些不符合语法的句子来,孟隽林觉得这样还挺可爱的。
孟隽林反过来问他:“那你干嘛不吃?”
“你也没吃。”
一直以来,孟隽林对小孩子有一个刻板印象,那就是他们大部分都不太爱和别人分享喜欢的东西,曾经他家一位亲戚的小孩暑假来家里做客,孩子大概只有五六岁,虽然在父母面前迫不得已要做出一副乐于分享的模样,但其实分享这个行为本身并不出于他们的本心。
他曾经很讨厌小孩子,他那位远房小亲戚长得很可爱,可是性格太过恶劣,常常把保姆们折磨得苦不堪言,父亲教训他的时候他却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小孩子的恶是一种不加雕饰的恶,本能的恶,所以他讨厌和小孩相处,但是今天他发现,小孩子的善良同样也可以是一种非常纯洁的善良,他们本可以主动地去分享,也许只是希望身边的人获得同等的快乐。
“那我们一起吃?”
孟隽林抱着西瓜和孟突突一人一口将这个西瓜分食干净,虽然这个夏天很炎热,但西瓜的甘甜凉爽逐渐抚平了孟隽林焦躁的心。
离开之前他把孩子寄到了黎秋的家里,然后才去找了李朵,李朵的哥哥李锡刚开始本来还对妹妹推荐的人选半信半疑,等到孟隽林拉了一曲,他才放心将这个重任委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