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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为什么你们的话都这么多(第1页)

“何叔叔他们回来了,你还不出去?”言子夜擅自打开房门,眼见房间里一人躺一人坐,保持适度的距离,言子夜面无表情地做出“请出”的手势。

何默君的父亲何介臣,林臻东在少年宫时已经见过几次,他率先从白色丰田埃尔法五门七座的保姆车里走下来,何默君完美地继承了的他面部端庄俊秀的轮廓。眼角细长,略略凹陷,额头方正宽大,眉毛明晰浓重,鼻梁挺拔,高度恰到好处。但脸部宽度略有些失衡,算不上非常完美地面部轮廓比例,但正是这种相对的不完美,才使得他不至于被高官的身份界定成为过于高冷没有亲和力的形象,相反的,他的脸上有种初次见面就能让人放下心房与之坦然相处的亲和力。

何介臣一身hona藏青色立领短袖polo衫,搭配灰色修身快干长裤,为了防风套了一件黑色始祖鸟干防风衣。他走路的步子很快,脚步飞快且轻盈地踏上台阶,和蔼可亲地对言子夜说道:

“子夜果然贴心又牢靠,我不在,辛苦你张罗君君的生日party。”

“叔叔您太客气了,默君与我不分彼此,她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言子夜表现出足够谦逊与尊敬的态度,但斜视着默君身边的林臻东时,让臻东明显感觉到他话中有话,说给何父听的同时,也是故意要说给自己听的。言大公子礼貌地侧身,将何父、何母还有跟在身后跟着的小姑娘迎进门,司机从埃尔法后车座上稳稳地取出两套hona的球具,一套成人bereso四星、一套儿童款jr彩虹套杆,只听见内里此起彼伏的童声,纷纷礼貌地向长辈们问候打招呼。

林臻东跟在何默君的身后,两个人都不一语,目视着两大一小在保姆、司机的簇拥下走进客厅。这是林臻东第一次见到默君的后母夏玳珍,娇小个子,黑草帽檐下垂坠绿色纱网,明显是为了防晒遮阳。一身黑色onepiece的v领收腰长裙,配白色帆布鞋,右胸口扣着一个指甲盖大小chuat的金色麦穗胸针,黄金麦穗镶嵌一颗颗天然钻石麦粒,在光影之间闪闪烁烁,折射的星点亮光照映在她的腮帮上,一亮一暗,亮的时候像一颗颗欲坠未坠的泪珠,暗的时候更像一颗青痣。

“你刚也看见她的样子,一副眼高过顶爱搭不理的样子,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要去热脸贴冷人家屁股!“女人一面数落着,把面纱一掀,掀到帽子后头去,移步上阶,一面仍然喋喋不休地埋怨道:“一个已婚基层员工,为了上位情愿给奔六的老头做情妇。不过也是,自己是个毫无背景和靠山的白身,不牺牲色相报个大腿,这一辈子都别想提。”

这时,她见到彬彬有礼立在一旁的言子夜,转而微笑着转移话题:““子夜倒是越长高了,不像默君和子君,实在吃得精细,牛奶、营养餐、维生素都没断过,怎么就一点都没长个呢?”

林臻东这才看清楚她的脸,毕竟上了几岁年纪,白腻中略透青苍,嘴唇抹了正红色口红,尖脸,一双似睡非睡的眼睛透露着天然的媚态,肤色虽白皙,但不够细腻,甚至两颊特别是眼睑下皮肤粗糙起伏,即使扑了粉底也遮盖不住细微的瑕疵。

“大妈妈开玩笑吧,今年默君头顶都能够到我下巴了,哪里没有长高。”言子夜一改冷漠傲娇的气度,微笑着略带撒娇地冲默君的后母亲热套近乎,一口一个“大妈妈”嘴甜得腻,一边夸张比划着度量的手势,手掌顺着默君

“你不要眼里只有默君,子君也是妹妹,你做哥哥的也要多带着玩。”夏玳珍笑道。

“那是自然了,所以爸爸特意让我选了两份礼物,一份是默君的,一份是子君的。”说罢,言子夜变魔术般从手心捧出梵克雅宝白色贝母单花手链,献宝似的送到何子君的面前。

何子君细长单眼皮,与默君灵动如水的双眼皮截然不同的清冷气质,眸子墨黑中带点射洪,笔直的齐刘海,人却清清淡淡,缥缈如水,似乎稍微一使劲就会毫无悬念地破碎点。

她抬眼看了看默君手上殷红如血的五花手链,嘴角冷冷一撇,不屑道:“什么捞什子的白花,又没死人!”说罢啪地一声打掉言子夜手中的礼盒,手链重重地摔在地上,幸亏地板铺着薄底羊绒地毯,否则以高奢珠链的脆薄材质,势必白贝母的内嵌会摔出一道道裂痕。

旁观者纷纷出小声的惊呼。

没等子夜反应,夏玳珍强压内心烦躁业火,尽力维持端庄肃正的姿态,压低声音小声朝何子君啐道:“你在些什么疯?平日还不够讨人嫌的?”虽然抱怨,却丝毫没有想要去捡起地上手链与礼盒的样子。

“哦,姐姐是五花,我就是只配一花,子夜哥哥的心也偏得太过了,我才不要这廉价货!”

言子夜也不恼,慢慢俯身勾起手链放在指间把玩着,笑嘻嘻道:“子君小姐脾气好大,是我没想周到,等你生日再补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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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是玩,笑是笑,也得有个分寸。”夏玳珍这才笑着:“子君是愈被骄纵得不像话了。”说罢,悄无声息接过言子夜手中的礼盒,转又随手扔进了茶几第二层的抽屉里。美人老去了,心却没有老,尽管与何默君不过一尺距离对坐,她却仿佛视子君和林臻东如空气般,继续与言子夜有说有笑寒暄,相约去言家打麻将,还不忘递给身边的子君一杯鲜榨的百香果汁。

“她也有脸说别人,也不照照镜子瞧自己什么德性。”默君看着眼前唱戏般的闹剧,偏过头对林臻东小声嘀咕道:“哦,我忘了,她本来也没脸。””

“他前世怕是变色龙转世,要么就是学了川剧‘变脸’的绝活儿,那表情变化跟唱戏一样。”乔星宇鬼使神差又凑到了林臻东身边,对比这满屋子的富贵逼人的做派,他俩宛如贸然闯入的乡野村夫,无论身份与气质都与当下氛围格格不入。

林臻东被默君和星宇一左一右尖酸刻薄的语言夹击弄得有些头晕,今天被迫接收了太多不够友好的负面情绪,不由地无奈扶额。他向来不擅长应付这些复杂的人情世故,尽管自己身后也是一地鸡毛,但他总是习惯于将“鸡毛”一根一根从地上捡起来,扎成漂亮的鸡毛掸子,简单、快地拂去生活中的琐屑与浮尘——所有复杂的东西简单化、线条化的处理好,且不掺杂个人情绪。

这时何介臣从沙立起,走客厅的黑胶唱机,换上塞隆尼斯·蒙克的爵士乐,独特而神奇的旋律响起,他现了默君身边的臻东与星宇,特别是星宇那身橙黄色的防风衣,在一群富家子们暗哑灰暗的莫兰迪色衬托下,显得格外刺眼。

“啊,你是那个、乒乓小子。”何介臣恍然大悟一般,伸手在半空中悬停了一下,随即伸手扶住林臻东的肩膀,和蔼可亲地说道:“君君性子冷,往来亲密的朋友很少,子夜是一个,你也是一个,难得她愿意同你亲密,要好好相处哟。”

何介臣尖尖大大的耳朵前端,从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白间约略探出一点点,嘴巴横宽,细唇好看地闭成一条直线,仿佛一切准备到位,以便随时可以现出微笑。

”君君说你打球很厉害,想必父母亲也花了很多心力和金钱来培养你,据我所知,要培养出一个职业的乒乓球选手,仅仅是省队级别,至少需要oo个du。”他伸手比了“”

“夸张了!一个拍子一张台,全市球馆到处都是,连公园、学校操场露天的台子都随意打。”后母顺着他的话插嘴道,

乒乓球门槛低,又不是击剑、马术或者高尔夫,对场地、器材甚至工作人员要求都高。”“话说子夜的重剑过了几级了?马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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