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至此,行将疯癫,冲着驸马府侍卫嘶声大喊:“众将听令,展昭刺杀驸马,欺君罔上,本公主现令你们,不惜一切,拿下展昭,救出驸马,本公主论功行赏,保你们升官发财!”
一众侍卫蠢蠢欲动。
展昭冷声一笑:“请公主相信属下,属下有本领在咽气之前斩下驸马头颅!”言罢剑尖微微一点,陈世美颈间一丝血珠子宛然而下。
陈世美没觉得疼,公主却被吓得心惊胆颤,急忙挥退人马:“好好好,我罢手,你也放手!”
侍卫听命撤出府衙,展昭立刻收了宝剑,顺势提溜着陈世美一个飞跃,将之拧回大堂,被王朝马汉反剪了双手。
至此,公主只得放弃夺人之策:“包拯,我警告你,不要妄图加害驸马,否则,后果自负!”
包公毫不退让,厉声言道:“包拯奉劝公主一句,不要一意孤行!”
公主混不理睬,冲着陈世美喊道:“驸马,你等着我,我这就去搬母后,我一定会来救你!”
“公主,你自己保重啊!”
陈世美挣扎着昂头凝眸公主身影,他失魂落魄双目流泪,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美貌与俊逸。尤其一双黑眸,雾蒙蒙波光羡眷,此刻更添一份忧郁之美,观之让人生不忍,只觉得这样俊美的人儿不该死。遑论公主与他新婚燕尔,鱼水正欢,岂能舍得!
一旁看傻了祈奕,不得不摇头认输。
这个陈世美实在有让女人疯狂之本钱。他不光相貌不输给祈奕眼中一红一白两大帅哥。更比他们多了份温文尔雅,比他们擅长眉目传情,比他们擅于甜言蜜语勾女人。
若夸说展昭是英姿飒爽,白玉堂飘逸俊美,陈世美则是个内外兼修柔情杀手。简言之,陈世美就是个红颜祸水——祸害红颜之水!
这是啰嗦人之题外话,一笑罢了!
包公至此,在无他法,他不能不顾秦香莲一双子女性命,也不能让公主死在自己面前,只得吩咐人犯还押大牢,传令退堂,怒气不息下堂而去。
且说包公下堂,闷头后衙,困兽游走,绞汁思忖,如何才能说服刘太后罢手。
公孙先生默默陪伴片刻,眉头一皱,悄悄隐退,径直来寻祈奕参商。却是公孙先生来至祈奕面前,未曾开言,躬身大礼,直把祈奕唬了一跳,忙着闪身避开,双手乱摇:“公孙先生有话请讲,这般多礼,草民可不敢当啊!”
公孙策言道:“老夫敢情令兄妹再帮秦香莲一次!”
“先生是说孩子?”
祈奕说着话不自觉看了眼展昭,这事儿不是该展昭去做么?
公孙先生道:“二公子真是聪明人!”
展昭受到祈奕注目忙一笑:“还是展某走一趟罢。”说着就要出门。
公孙忙着一声唤:“展护卫且慢,今日之事公主已经恨极了你。展护卫若去,公主必定大做文章,不说展护卫难以脱身,就是大人也会受到牵连。老夫之意,展护卫还是陪着大人以及宫中内侍的好,到时候也是一个见证。”
展昭一抱拳:“先生应该知道展昭,自从昔年追随大人之日起,就只知道为民请愿,从没想过明哲保身,也并不怕什么牵连!“
公孙先生点头道:“这个老夫当然知道,既然有更好办法,展护卫又何必涉险?”言罢回头看着祈奕道:“非是老夫不明事理,只是这事儿若开封府出面,公主必定揪住不放。公子也知道,大人与展护卫刚刚因为范桐与庞煜已经得罪了庞贵妃与太师爷,如今又得罪了公主与太后,倘若展护卫在被公主构陷,老夫恐怕大人今后会更加举步维艰。就是今日这段公案也无法了结,秦香莲将冤沉海底再无翻身之日。若由有令兄妹出面,则将是另一番局面,一旦他们兄妹顺利脱逃,大人就可以理直气壮开铡。公主太后失了人质也莫可奈何。
退一步说,令兄妹救援之时即便露了行藏,白家有先皇御赐护身符,圣上也无法降罪。”
公孙先生言及此处,躬身一礼:“令兄妹若肯施以援手,则老夫终身铭记!”
祈奕急忙还礼,笑道:“先生太客气了,只是这种高来高去功夫我是不会的,为主靠我义兄,看在展大哥替我付诊金份上,我答应劝说与他,至于他答不答应,我可不能保证。”
公孙策闻言忙作揖:“有劳!”
祈奕转而冲展昭一拱手:“我真羡慕展护卫呢,你真是开封府公子爷呢!”
展昭抱拳:“展某惭愧,劳累白姑娘!”
祈奕却眼眸一转,勾唇一笑:“那个,展大哥,一码归一码,不是我爱计较,这个忙我帮你,不过我也有一个小小要求,你必须答应我才行!”
展昭一愣:“何事?”
祈奕道:“我要一份十分详细有关赵国基所有犯案证据与受害人名单,包括替他掩饰罪责,抹平案件的官宦名册!”
公孙策与展昭齐齐动容。展昭挑眉道:“你要这个作何用?这可是开封府机密,不能随便泄漏!”
祈奕不由哂笑:“你别吓唬我,收集证据我义兄也有份,只是最后交给你保管,我现在借了一用有何不可?据我所知,包大人交代你查证此事,你因为取证尚未完毕并未上交包大人,所说,这份案卷并非开封府卷宗,尚属于私人机密,你给了我也不在违法之列。你可不要欺负我乡下孩子不懂国法律令就信口胡诌!”
展昭被祈奕识破,赫然一笑:“展某岂敢如此作想,白姑娘想多了。”旋即转眸瞧着公孙先生:“先生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