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落苏岸没再顺着她,一把被他推至床上压住。
男人紧实的身体贴上女人柔软身肢,易胭紧紧贴向他,轻微颤栗。
情起难耐,她感知都被他掌控,在情爱世界里消沉浮动。他是掌舵人,她在风浪里沉沦。
大汗淋漓,易胭已经被弄到失智,苏岸俯身拥她,亲吻她眼下痣。
那颗易胭独一无二的泪痣。
她在苏岸怀里颤抖,两人身上皆是一片黏腻,可谁都舍不得放开谁。
欢爱是人心与人心离得最近的一刻,交欢时她能感知到苏岸情绪。
难耐、珍重、折磨、不安。
他在不安什么,易胭都懂,即使他从来不说。
苏岸温热柔软的唇落在她眼角下,易胭伸手抱紧了他:“苏岸。”
“嗯。”
易胭身体上已经有点困顿了,但神智却是格外清醒。
“跟有犯罪嫌疑的女朋友做。爱,是不是很累。”
她这句话似乎对苏岸没什么影响,他动作甚至毫无停滞,来到她唇边亲吻:“没有。”
易胭是聪明人,自从上次苏岸毫无防备提起映沙她就明白了。
她知道自己肯定会成为警方怀疑对象,而且没有洗白的任何证据,她加痣的事实也会被翻出来。
而苏岸也从来没有隐瞒她的意思,现在警方那边已经不让他掺和这个案子,他也没什么意见。
易胭其实格外清楚苏岸心里想的。
她重视苏岸性命,可苏岸不是,苏岸重视她,他更偏向她配合警方,该说的都说。
可易胭顾虑太多。
他们都对这个话题没多大意外,其实从那次车上苏岸提起,易胭便知道他在说什么,苏岸也知道她听得懂,只不过没说破。
上次梦魇,抑或是许久以来的恐惧,都让易胭犹豫开口。
梦里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苏岸,噩梦不仅睡眠时纠缠她,上班清醒时也无时无刻记得。
她想了很多,也犹豫了很多。
苏岸没再吻她,易胭稍凉的指尖摸他的脸。
他眼角微微绯红,易胭稍扬下巴,亲吻他眼尾:“你怕死吗?”
这种问题根本可以不用问苏岸,易胭知道他答案,怕这个字仿佛不存在苏岸认知里。
可她就是想问。
就在易胭以为猜到苏岸答案的时候,他开了口。
“我怕你死。”
易胭动作一顿,苏岸已经稍微退开,对上她视线。
他眼神稍冷:“你自己认为的不是对我好的。”
易胭也回视他,她当然懂苏岸意思:“我不是怕你因为我性命没了,我对你歉疚,我只是。”
她顿了下:“只是不想你就这么没了。”
性命不比分手,分手可以重来,但命不是,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死了,她就再也找不到苏岸了。
这是易胭最深的恐惧。
说她矫情也好,作也好,不懂事也好。她就是不想丢苏岸性命,这世界上什么人,对她来说都抵不过苏岸一个。
她就是自私。
“你有没有想过这不是我想要的。”苏岸看着她,嗓音还带着一丝情。欲后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