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茶一杯,梅花几朵,邀溯源众朋友一同拼茶观梅,乃毕某人被推选作为商会会长后做的第一件事——接下来,我准备——”
接下来,壁风将在场所有商家都点了一遍,就跟散财童子一般,财力物力支持,政策优惠倾斜,就差没一时激动直接给免赋税兴水利建城池了——
君无戏言。魏思量一遍看着壁风眉飞色舞一遍暗自流汗,估计今晚去往京中的圣旨得一人高了——
有钱就是爹,有奶就是娘。
壁风这一番挥斥方遒,下面的迎合声声比那梅花都鲜艳,刺得安老夫人耳朵疼。
这毕公子一定是故意的,给了东家好处西家好处,偏偏不提安园的份儿,越是和安园有生意竞争的,他还越来劲儿,仿佛就是要做掉安家的生意似的——
都是你这小蹄子害的!
安老夫人怨毒地看了看念离,念离淡淡看着壁风,却是不动声色。
“很多人要问,毕某人为何对溯源情有独钟,毕某人不妨在这里自曝丑事,我一掷千金,只为我心爱的女人——”
壁风有些顽劣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又看了看下面都瞪着大眼睛看着他的宫人们,清了清喉咙,字正腔圆的说:
“今日种种,毕某必将一一实现承诺,只要这女人,赏脸陪我喝一杯茶——”
说罢,壁风走向席间,朝着柳若素那桌走去,柳若素和裘诗痕同时脸红了,四处乱瞄,仿佛这半坡的人都在盯着自己看似的。
安老太太脸都绿了,看来这绿帽子儿子是戴定了,问题是红杏究竟是哪一只?
壁风在桌前稳稳停下,端起两杯茶来,微微一笑,眸子一深。
“借用一下。”
说这话时,那身子猛地一转,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了念离,在她面前目不斜视地站定,杯子抵在她面前,一声起,霸气十足,却又无限深情。
那话说出口了,散在空气中,荡漾开来。
“你曾对我说,原伴君侧,不求一袍共暖,只求一茶天明。念离,你还差我这一杯茶——”
安以墨,那一刻,全都乱了。
皇恩浩荡
愿伴君侧,不求一袍共暖,只求一茶天明。
那个月色很好的夜晚,那条寂静无人的街,那只有他们的天地。
如今怎变成了别人的过去?
安以墨不可置信地看着念离,而她却没有什么慌乱的神色,只是没有抬手接那杯子,而是默默牵住了他的手。
安以墨微微一抖,她手还一直在盗汗,却依旧像一颗挺拔的大树那样,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