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人呢?”
珍珠也懵,她四下张望。
“我,明明安排好的呀,他们收了我们那么多钱,不可能不做事,老张与我们合作好些年了,没办砸过!”
“我不要听解释,我要人!”萧时锦抬步向着凤辇的方向追去,嘴里疯狂喃喃,“雇了十三个人,一个不成而已,不可能十三个都不成!”
珍珠随她一起追,奈何百姓众多熙熙攘攘,脏臭的汉子粗鲁的妇人迎面而来,撞得萧时锦跌跌撞撞,珍珠只得冲上前为她开路,几步下来,主仆二人都狼狈不已。
再又被一人撞退后,萧时锦气道:“这里也该有人才对,人呢?”
珍珠快哭了,踮起脚尖仰头看,忽地她眼睛一亮。
“姑娘,那边!”
那边是个茶寮,老板早早关门歇业,正站在台阶上伸长脖子看热闹,不想,凤辇快到的当口,有人跳上了台阶,随即振臂高呼。
“萧相英俊潇洒,皇后娘娘貌美如花,真真是一对璧人啊————”
虽说这话刚才已经在百姓里传过一圈,但被这个大嗓门一喊,宛如火星掉在纸上,立刻燃了起来。
大家七嘴八舌的附和,随之又不知哪里冒出另一个大嗓门道:“我就瞧着吧,这阵仗哪是替圣上接娘娘啊,明明是萧相自己娶亲吧!”
此话一出,周遭百姓哄堂大笑,原本就热闹的大街更是如煮沸的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萧相是天水萧家出来的郎君,怎么说也是个青梅竹马呢。”
“哈哈哈,没错没错。”第三个扯着嗓子八卦的是个妇人,她挤眉弄眼,“可惜了,圣上横刀夺爱啊。”
“不对啊,都说是萧皇后先钟情的圣上。”
“啧,那都是老本子了不新鲜。”妇人挤眉弄眼,“我前儿在平康坊听了段新的,说是圣上先在饮宴里看中了娘娘,处心积虑谋得了娘娘的心,偏还不让娘娘发现,啧,圣上也是个情种。”
她周围一众妇人都没听过这新本子,齐齐哇了一声。
“再讲讲再讲讲,还真没听过诶!”
这个快活的话题自那么一声吼开始,一路从街头传至巷尾,时不时有人趁乱高呼调侃,内侍带着一众侍卫脸色惨白的奔来跑去,压下这头,那头又起,气氛快活极了。
另一边,萧时锦的欣喜刚刚涌起就被兜头浇灭,她不解的看向珍珠。
“之前说好的不是这样吧……”
珍珠目瞪口呆:“……明明该说女祸将至,该说天谴才是,何时改了?”
两人对视,又是焦急又是纳罕。
比她们更纳罕的是凤辇里的萧时月,她眼珠转来转去企图打量,偏又不能有动作,难极了,她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明明那些人已经被她摁下,哪里又冒出这些人来?
虽说叫嚷的内容和前世不同,但这也不是什么好话啊!
重来一世,她一手反转回来的大婚,刚开头,就又被反转了回来,莫不是王婉清预判了她的预判,提前做了手脚?能预知未来的除了她,也就只有另一个重生者了,但一转念,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前世这些人叫嚷的是天谴是女祸是世家做大,字字句句直戳要害,挑动的是朝堂最敏感的神经。
今次却不同,骚动虽大却只是坊间寻常的闲言碎语,至多是让赵希诚和萧寅之面上尴尬,严重倒是严重不到哪里去。
是以,官兵只能到处吆喝不能动手抓人,反成助兴的了。
这绝不是王婉清要达到的目的,就算她重生后有所应对,目的总不会变。
莫非,还有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