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出众姿颜,难怪那个人自从惊鸿一瞥后,就念念不忘。
只不过抢人都抢到他小仲王府上,真是不要命了!——易仲皱起眉头,为那人的不知好歹,更为了阿离的不暗事。真是内忧外患啊,他才离开多久的光景,她竟如此大本领乱闯乱进了幽泉阁?想到先前阿离落水的样子,那双漆黑的眼珠子,透过氤氲,水润过似的,分外妖娆却又无辜地紧紧揪着他,那付模样就像被主子遗弃的小畜生,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他的心有说不出的不舍与钝痛。
侧过身子,易仲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回到一旁神色阴晴不定的水弛脸上,呵呵笑得和煦,却又让人不容抗拒地命令。
“水弛,你暂且回避一下。”他有些话必须要与阿离挑明,现在外面风头火势,小仲王府虽然有皇上罩着,但今日被那人如此一闹,怕以后是难再安稳了。
闻言,水弛的身子抖动下,心下又嫉又妒,这宫离飒是何许人物,竟然使得堂堂北国小仲安王为她动容,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又碍于阿离在他俩身上来回扫荡好奇的眼睛以及易仲明显不需要她在场的态度,几番衡量之后,还是听话地退下去。
要她离开王府(1)
木门吱一声开了,又吱一声关上。
房内一片寂静。
“离儿。”易仲不知道暗自琢磨着什么,望着阿离的俊颜满脸神伤。
“到!”多次纠正无果的情况下,阿离都懒得跟他在这个问题上周旋了,反正阿离离儿不过就一个称呼,喊得都是自己,没什么好争的。小手一举,很主动跑到他人跟前听候发落。
见状,易仲眉头锁得更严谨了,忧思忡忡之际,又无可奈何,阿离的心性真是愈活愈像个小孩了,如果日后的日子也是这样,阿离一直生活在他的羽翼下倒也罢。只是,面前的形势,不容她再无头无脑的胡闹下去了。
把心一横,易仲望着阿离的眼脸变得无比严肃:“阿离,认真点,我有话要交代你。”
“恩啊!你说,我在听。”若不是他的表情太过严肃,阿离真想掏掏耳朵以示自己洗耳恭听的诚意。
阿离认真下来,易仲倒严肃不起来了,思前想后,考虑了很久,才开口:“离儿,在王府住的可好?”
“好。”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她在这里吃的好,而且私底下也偷偷藏了不少,哪有不好的道理?!
易仲点点头,往前踱了两步,回头:“要是换个居所如何?”
换个居所?阿离偏着头思索这四个字的定义,待领悟过来时,不可思议地瞪大铜铃般的眼眸,右手食指指着易仲,他敢她走?为什么?!难不成——不敢置信地瞪着门外依稀可见的倩影,做鬼!大白天的,门缝开得那么大,瞎子才会看不见她在偷听。
是因为她吗?阿离无声地质问。
早就猜到这水弛姑娘跟易仲关系匪浅了,只是没想到,两人奸情会深厚到这个地步,无辜的她不过无意撞破而已,又不打算揭发他们什么的,犯得着要急着赶人走么?不过,他们什么时候暗通好的?为什么她都没发现。
易仲看着面前倾国的脸容,时而皱鼻子,时而鼓腮,时而眉头打结,尽做些丧尽颜面的表情,知道她定是又想歪了,无奈地摇首,又好气又好笑。
“离儿,不得胡思乱想,我是打算暂时安排你住别的府第,以后你还是要搬回来的。”
要她离开王府(2)
“既然要搬回来,为什么要搬走?”
易仲语塞,的确是有点说不过去。“要不,我找水弛跟你一起般。”
啊!阿离双眼发亮,找到组织了!有个伴在身边,什么也不怕了!蹦蹦蹦过去,推开门,一把捞住正欲找地方闪躲的水弛,直直拖进房内,嘴里高呼:“水弛姑娘,水池姑娘,你听见了吧?他说将你送给我了。”
闻言,易仲脸都黑了:“离儿,我是说让水弛陪你一起住过去。”什么时候变成是送她了?不过,如果她真想要,哪怕一个水弛,就算是百个千个水弛他都愿意双手奉上。
阿离不理他,扯住满脸尴尬的水弛说:“你听你听,他要赶我走,然后让你去陪我,意思是连你也要一起赶走啊,我们俩都被赶走之后,在外面孤苦无依的,还不得相依为命么?这人哪——穷的时候最讲骨气和义气,到时候我们都是一穷二白的穷光蛋,难分彼此,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顺理成章你就等于是我,我就等于是你了,这不就变相等于将你送给我了么?”
噼里啪啦一大堆有的没的似是而非的歪理,却教人无从辩驳。
易仲一挥袖,直接无视她,望进了水弛脉脉含情的翦水眼眸里,语气温和,“水弛,这段时间得委屈你陪住离儿了。”
水弛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声,嘴上应道:“离儿姑娘真是好福气,得到王爷这般垂青厚爱。”字里行间散发着掩饰不住浓厚的酸味。
易仲怎会不知水弛心思,想想自从离儿下水后,他都不曾来找过她,于情于理心中感到歉疚,如今昔日佳人娉婷玉立于眼前,红粉菲菲,一番精致打扮,不正正就是为了提醒自己她备受冷落的存在么?稍稍思索了下,怜香惜玉的公子哥儿性格流露,不自觉的语气放得异常柔软。
“水弛,今日离儿此般搅和,你也累了,你先行歇息,晚点本王再来探望你。”
晚点?
晚点!!
晚点啊晚点,瞧这晚点真是暧昧,不光语气暧昧,说话的人暧昧,连美女听了都忍不住意味深远地粉脸羞红,晚点啊晚点,晚点这个普通的词引起阿离不普通的无限遐想啊!